女社长也太较真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陈牧选择闭上了嘴。
讲完相对严肃的话题,宫苑辉夜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略微活动了一下被长袍裹住的身体,湿掉的衣服都被她脱掉了,只剩下了最里面的那层保暖内衣与贴身衣物,本来在她换上长袍的时候,心底是做好了也不会暖和到哪儿的准备的,可一穿上,稍微坐了几分钟,暖意便跟着涌了上来。
甚至比她穿的厚厚地那一身更暖和。
她本就是畏寒体质,在大学的那段日子里,天气一降温,稍微不注意,她就会感冒,后来也是锻炼起了身体,才解决了时不时感冒的问题。
可饶是如此,畏寒体质就是畏寒体质,对凉意,她的反应特别明显。
“你的这身长袍,能够告诉我它的来历么?”
女社长没忍住的多嘴问了一句。
“长袍?那个是一次委托的报酬。”
陈牧叹了口气,天晓得鸫诚理奈是怎么想的,第一次任务给武器,第二次任务居然就给衣服,这也太离谱了。
可抱怨归抱怨,话又说回来,老板娘给的这身长袍的确不错,除了夏天外,春秋冬都能穿,保暖防寒。
对雨和雪,这身长袍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似得,雨和雪落上去是会落上去,但长袍本身并不会被浸湿,亦不会留下痕迹,汗味儿和污渍更不会在它表面或者内里停留。
缺点么,大概就只有这衣服只有一件,不可替换。
“喔。”
虽然对于陈牧口中的那些任务报酬很是好奇,但宫苑辉夜也不打算去追问。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隐私,况且,还是这样冒昧的去问。
*
“你说,四郎他是死在了这些绿皮侏儒的手里!?”
老宅的居室内,一位刑警正和一位来自除灵协会的代表交代着情况。
身着神官服的老人眉头紧皱,睥睨的望着面前的刑警,那双浑浊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你是在糊弄老头子我吗?那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也是我最后一个学生,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个能够处理掉‘诡异’的神官,会死在这些绿皮侏儒的手上?”
三十岁出头的刑警脸色难看了起来,三藤武警部交代过他,要好好地跟面前的这位除灵协会的代表谈,可对方老这样咄咄逼人,他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就在他正要发作的时候,一只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低沉沙哑的男声在他的身侧响起。
“森下裕源老先生,注意你的措辞,杀掉你器重的学生的,不是我们,你有什么脾气不应该冲着我们警察来,更何况,你们才是对抗这些怪物的主力,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一位身材壮硕,五十岁出头的刑警站到了老头的面前。
“警部。”
刑警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三藤武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下属拽到了一旁,那有着一道可怖刀疤的脸上尽是针锋相对的意思。
男人的虎目就这样对上了老神官的视线。
“三藤武警部,你要明白,我这次来,代表的是除灵协会。”
森下裕源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脾气就朝别人发,别在我这里发。”三藤武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另外,杀掉你学生的不是这些绿皮的哥布林,而是那只长着牛角的怪物。”
这么说着,三藤武让开了身子,示意老神官向他身后看,就在那亮着灯的角落,是一具牛头兵的身体,而那柄夸张的巨斧亦放在了旁边。
“据我的下属说,这只牛头怪物偷袭了你的学生。”三藤武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他的反应已经很快的,迅速的撑开了防御术式,但那柄斧头和它的蛮力……”
三藤武叹了口气,也有些惋惜。
那位年轻的神官,他同样熟悉,他还挺看好这位年轻人的,踏实、谦虚有冲劲儿,可谁想得到呢。
老神官望着那具尸体,又想了想自己学生的惨状,他咬紧了后槽牙,“我想请你帮个忙。”
三藤武清楚对方想说什么,抢先一步,便把他想说的话讲出了口,“它们的确不是才出现的,结合之前的蛛丝马迹,这部分的‘偷渡客’应该还没有全出现,如果有它们的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四郎的尸体,除灵协会的人会来带走。”
老神官转过身,没有再说任何话,离开居室,走进了雨幕里。
这笔仇,除灵协会,记下了!
雨中,老神官的身形显得有些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