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围拢了的小弟们弹出了早已握好的赌徒跳刀,啪,明晃晃的狭长刀刃在灯光下是那样的显眼。
“年轻人,要是只为了钱的话,我觉得为保镖工作搭上命不值得,你觉得呢?”见陈牧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男人嗤笑了一声,耸了耸肩,“不过,也无所谓了,看你这个架势,是打算把保镖的原则贯彻到底了。
“想要当英雄,就得付出代价”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小弟们可以动手了,既然不配合,那就只能吃苦头了。
包围圈渐渐缩小,逐渐定格在了三米这个距离。
男人甚至能够想象的出来,接下来,刀刃会划破那个年轻保镖的身体,切实的痛感会让其动作变慢,接着,就是一场充满了哀嚎的狩猎,至于对方会不会流血,又会不会少点零件,那就得看天意咯。
和以往一样,围猎中,为首的小弟率先刺出了刀刃。
三米的距离转瞬即逝。
望着明晃晃的朝着自己侧腹刺来的刀刃,陈牧左手拇指轻推刀的护手,侧身,伴随着锵的一声,锋利的长刀瞬间出鞘。
车库内的冷光就像是依附归拢在了刀身之上一般,周围的光线甚至黯淡了一瞬。
刺出刀刃的小弟甚至没能看清楚陈牧的动作,身影交错而过,后发先至的长刀轻飘飘的划过了他的手腕。
哈?
见陈牧没有再管自己,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可瞬间,他便意识到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下意识地想要给他的后腰来上一下,可手却莫名的不受控制了起来,脱力感让本该被紧握的刀掉在了地面。
本能的,他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手腕,动脉不知何时已被拉开了一条口子,切口不算特别深,但潺潺流出的血液还是很快的浸红了整只手,滑落至地面。
他很清楚,只要这时候自己用另外一只手拿起跳刀,控制住宫苑辉夜,那依旧还有翻盘的机会,以陈牧的速度,是有可能来不及的。
但,他没有这个勇气,或者说,他不敢去赌,刚才错身的那一刀已经让他明白了,那道身影不是他能够对付的,也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更何况说到底,这也只是为了钱而已,就像老大说的,为了钱,没有必要搭上性命。
后知后觉的疼痛感袭来,他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面,伴随着他身体的动作,手腕的切口处忽的跟着涌上了一阵剧痛,伤口也跟着深了几分。
这一刻,他无比感激前一瞬的自己没有冲动,这就是陈牧留的后手,也是对他的警告。
滴答、滴答。
他手腕血液滴落的声音仿佛某种倒计时。
围拢的小弟们面面相觑,可还是硬着头皮朝着面前的陈牧挥出了刀刃。
可相信的心在这种时候并不能成为他们的魔法,甚至解决不了最基本的问题。
陈牧犹如狼入羊群一般,手中长刀的每挥击一次,身旁势必会倒下一个人,轻松的仿佛砍瓜切菜一般。
在倒下的喽啰们的眼中,那道挥着长刀的身影如同降世魔神一般,轻描淡写,却不可匹敌。
男人的心腹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很清楚,再让陈牧这样砍下去,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他咬咬牙,抓住了陈牧挥刀的一个间隙,冲了上去,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也悄然握住了另外一把短刀。
长刀挥来,男人的心腹没有后退,硬生生的迎了上去,手中双持的跳刀狠狠地刺向了陈牧的心窝。
这种时候,已经顾不上别的了,如果不能一刀致命,那么倒下的就绝对是自己。
长刀的刀刃于空气中掠过了一道颇具美感的弧度。
心腹的速度很快,可陈牧更快。
更惶提一寸长,那就是一寸强。
距离感,这个在记忆中曾无比清晰的词汇,于这一刻在心腹的脑海里炸响。
刀光划过,那道身影软软地倒了下去。
男人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心腹究竟是什么水平,在许多次的‘清扫工作’里,对方都是最勇猛的一个,在一次差点失败的工作里,他一个人干掉了六个保镖,直接逆转了必败的结局,自己与他也就是伯仲之间。
看着面前寒光烁烁的长刀,男人洒脱一笑,举起了双手。
“我投降。”
回应他的是陈牧长刀带起的莹莹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