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一听,却是大为惊慌,急忙站起来阻,“英雄何出此言?本妇只是念及英雄少年有为,有屈相告又怕英雄拒绝,才如此烦劳,并非以为英雄是响马,英雄又何必立此重誓,叫本妇不能心安?”楚阙这才知会,开始庆幸自己机敏,未立毒誓。随后,农妇又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此村之人素来世代农耕,家家清贫,附近盗匪见之,也不忍侵扰,皆绕行而去,故而得以平安至今。可前几日,有一群头带黄巾之人路过于此,自称是太平道众,要去邺城与大贤良师汇合,来时用完了路费,希望得到村民的资助。村中之人虽不常与外人交流,却也听闻大贤良师济世救人,也是十分景仰,因而家家都拿出了些钱粮交予来人。可那太平道众见钱数微薄,大为不悦,说村人罔顾大贤良师厚爱,便将村中洗劫一空,还将青壮年男子也一同带走,只留下老弱妇孺。村人害怕那群黄匪再来,故而白天将门窗紧闭,躲于家中,已有几日。
不等农妇说完,楚阙已是恨得咬牙切齿,“我只听闻那黄巾贼人,目无法纪,勾结污吏,没想到竟连寻常百姓也不放过,真是连那绿林里的盗匪也不如!不剿灭此贼,天下何以太平?”越是心中愤懑,却越是忧愁,黄巾势大,自己也是亲眼所见,好不容易组织起来之二百乡勇,现今也被官军抓了去,不由得连官军也一起恨了起来,“朝廷也是,那黄巾贼为祸人间,未见镇压,我小小乡勇,还未诛杀一贼,却先败于官军。世间哪有如此道理!”
云涯儿见楚阙的面色越发难看,害怕她再做傻事,便匆忙辞了农妇,拉起楚阙就往外走。不过三步,楚阙就回过神来,顺势抬起右手,又往前疾走两步,将云涯儿手臂死死扣住,厉声喝到:“你这小贼!又欲行不轨,看我今天不将你打成废人!”说完又用右脚勾起云涯儿左腿,使他顿时跪倒下去,动弹不得。任凭对方如何求饶,楚阙就是不从,将对黄巾贼与官军的不满,尽数发泄在了他身上,打得他是嗷嗷直叫。
又打一阵,楚阙终觉欺负这样一个不会还手之人,实不解气,便一脚将他踹趴于地上,随后又纵身坐于他后背之上,说:“如何,还敢对我起歹念否?”只是云涯儿哪里有什么歹念,被这一通毒打,只顾得求饶,就连为何被打都忘了,却还是连连答道:“不敢了,不敢了。”可这话在楚阙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意思,虽说已不敢了,但终归还是起了歹念,一怒之下便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累了,这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