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远本就不想与这群人同行,廖元俭之言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上,差点一口答应,思前想后却又顾虑起来。这群人分明是已经知道了张曼成举事之事,也就是说自己截获的密报已经没有了半点作用,功劳自然也跟着一起没了。倘若就这样让他们离去,自己以伤病之躯回到黄巾大营,还如何得到重用。看来必须尽早赶回,不如就此将那拖累扔给他们,拖延他们回去的时间,自己独自赶路。
于是杜远缓缓靠近廖元俭,在其耳边悄悄嘀咕着什么,随后又对其使了一个眼神,悄悄退到云涯儿身后,一把将其擒住,同时嘴里还振振有词的说道:“你这官府细作,若非我机警,恐怕早已成了你的刀下亡魂!”
云涯儿哪里抵抗得过,只能乖乖束手就擒,却不曾想这杜远竟是这种卑鄙之人,之前见楚阙三番五次算计他,心中还有些许愧疚,现在却只剩下了谩骂。杜远也就趁着势头,将云涯儿和楚阙袭击自己一事说了出来,并且添盐加醋,说得有模有样。
不过那廖元检也并非愚钝之人,一眼便看穿了其中诡计,却也并不识破,只是稍稍瞧了一眼云涯儿,就对那杜远说:“杜兄果然有勇有谋,如此轻易就抓住了细作,等回到大营,我必替你向神上使多美言几句。不过,我看杜远似乎有些不便,不如就将此贼交与我代为处理如何?”
杜远听闻,心中暗喜,这小厮本就不是什么细作,带回去也无甚价值,既然那廖元俭想要邀功,就让他邀去便是。于是爽快答应了廖元俭的请求,将云涯儿交由其他黄巾看押,并要了一马和半袋干粮,顾不得身上伤势,急忙往北奔去。
待到杜远没了身影,云涯儿心中甚是恐惧,这才刚从虎口脱险,就又被送入了狼嘴。袭击杜远之事千真万确,即便自己不是细作,也无从解释,这一死恐怕是再所难免,只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确认楚阙生死,就要先行一步了。奇怪的是,那群黄巾并未为难自己,反而松开了擒住的双手。正要询问,那廖元俭却抢先开了口:“莫要多问,你只需记住,我等并非敌人,方才杜远在此,不想节外生枝,故稍有得罪,也是迫不得已。”听这一解释,云涯儿反而更糊涂,却又不敢多问,只得继续听完,“前方有一城,你可在此安顿。”说完,廖元俭便将云涯儿拉于马上,扬鞭北去。
不过许久,果然见得一城,正中墙上写着“新野”二字,只是天色已晚,城门早已紧闭,入去不得。众人却绕墙侧而走,行至一无岗哨之处,下了马去,钻入墙边一草堆中,竟没了身影。见云涯儿不动,廖元俭便拍拍其肩让其钻入,云涯儿只好遵从。钻入后才发现原来墙下有一壕沟直通墙里,便跳了下去,跟着前面几人进入了城内。
在城内等了片刻,也不见廖元俭跟来。前面几人盖好出口后却告诉他,将他安顿好后就会离开,切莫泄露密道之事,云涯儿只好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