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里不禁在想刚才是谁打了自己。兴许别人没发现,就在她抓住小岱正要进一步探查的时候有一颗珠子突然打中了自己的手腕,她虽然吃痛放开了,周围却未发现可疑之人。
“仙姑请留步!”
重玄一回头,过尚贤不紧不慢地朝她走了过来。这位过公子她多少也是听说过的,经常流连于山水间,尚未娶妻,风评有点差强人意。重玄瞥了一眼,在路旁的槐树下站立。
“仙姑可知道这槐树一向是最易招鬼的,如今就这么孤身站在这千年槐树底下也不知道害怕。虽然如今是青天白日的,要是有个不惧强光的小鬼捉弄一下仙姑……”
过尚贤用手里的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嘴角的笑却有寒意透出。重玄似乎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抬眼看向过尚贤。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爱管闲事的,只有一种可能,他对自己已经心生疑虑,怕自己伤害孟家大小姐。
“公子多虑了,这世间的鬼之所以叫鬼就是因为它们经常躲在暗处,要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定不是为了害人,有什么忠言逆耳也说不准,您说是也不是?”
老槐树根系粗壮,将旁边的坐忘石生生包裹了大半块在根下,树枝与对面的垂柳枝在半空中交错,将整条路笼罩在一片阴凉里。凉风起,枯萎了的树叶哗哗地被吹落在了地上,转圈地旋飞着。
“世人只道小鬼难缠,殊不知有些人可比小鬼要难缠多了。但凡有点明面上光明磊落的都自诩正义之士,背地里却不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贤不同,从未想过要当什么正人君子,所以南国的风再邪,贤也想亲身试上一试。”
重玄皱了一下眉头,南国,看来她所料不差,这个过尚贤不一般,竟能知晓自己的身份。袖中的匕首此刻已经被重玄紧紧握在手里,只待时机。
“重玄,你是个聪明的人,我也不想再拐弯抹角。虽然你贵为他国长公主,贤还是要奉劝公主一句,不要把主意打在我身边人上,我相信长公主有那个能力,同时我也相信自己有护她们周全的本事。实不相瞒,孟小岱将是我过府三少夫人,虽然贵国兵力不弱,估计也不想惹上过家这么个强敌。贤只想自保,不想多生事端,你的匕首还是留到合适的时候再出吧。”
重玄手腕又是一麻,匕首掉在了地上。这个过尚贤还真是有趣,接连两次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打中自己的手腕,力道虽说足以让自己松开手,却留不下任何的痕迹,那种麻麻的感觉也只是那么一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