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想通过增加发行股本以筹集资金增购九龙仓,则是一记昏招,最大可能性会造成流通大、股价低,极有可能令华资大户改打怡和及置地之主意,变成保车弃帅之局。”
吴光政不由坐直身子,能是说出这些信息,就证明这个年轻人确实是有备而来。
多听听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问道:“那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现在只有一招【金蝉褪壳】之计,迫使你们高价买入九龙仓。”徐洛说道,“所以他们的策略一定是先发制人。”
“那就是先你们一步将九龙仓股权增购至49%。”
“你确定?”吴光政问道,“如果他们不走这一步呢?”
徐洛摇摇头,“他们只能走这一步,只有这样才能稳住阵脚。”
“而且增购到这个数目的原因有二:一、避过规定的收购合作守则,因为一旦拥有51%或以上的股权,须要提出全面收购;第二是因为九龙仓为上市公司,拥有49%已算很稳。”
“如果对方想要压倒置地,就要有能力买下其余的股份,而且还能迫使对手走全面收购这条路。”
“这样一来,你们只有作出同样的行动来增购九龙仓,他们则以高价将持有的九龙仓卖给给你们,从此切断与九龙仓的关系,并将得回的大量现金作其他有利的投资。”
吴光政心里暗自思索,他之前就已经和老丈人提出过纽壁坚可能走的路子。
分析得和徐洛说的差不多。
但他们觉得纽壁坚肯定还有别的招式,只是一时间没有看破。
干脆放低姿态,“这些法子倒是和我分析的一样,不过纽壁坚除了这条路,肯定还有别的路要走。”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提供的服务。”徐洛竖起一根手指,“一亿港币的服务费。”
他并不觉得要价一亿港币很贵。
要知道霍建宁助李佳诚收购和记黄埔的佣金也上千万,而且还持有和记的股权。
他现在只想要钱,因为股权老包肯定不会给,不如拿钱走人。
但要想吴光政心甘情愿掏出这笔钱,就是他接下来要施展的手段。
要是随便几句话就让别人掏一亿港币,做梦都没这么夸张。
吴光政瞬间笑了,“我凭什么相信你随便几句话就能赚走这一亿港币?你知道一亿港币是多少吗?”
“我当然知道。”徐洛也笑了,“而且我还知道,如果没有我的服务,你们的账面至少要亏损将近6亿港币,以及超过20亿港币的债务。”
他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才慢悠悠说道,“因为你们现在根本不知道纽壁坚的策略是什么。”
“一旦你们失去先机,就只能采取现金收购的方式,如果纽壁坚开口价为100大元,你们就必须拿出超过这个数值的收购价。”
“这就意味着,当纽壁坚的先手一出,你们想要增购至49%,就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购入2000万股九龙仓股份。”
“想要短时间内要拿出比怡和更有吸引力,而又可以即时实行的计划只有现金增购,这么庞大的资金也只有汇丰银行能够提供,所以只能走借贷这条路子。”
说到这里,徐洛站起身,“如果我不能在你们这里赚到这笔服务费,我就只能去找纽壁坚。”
“也许纽壁坚或许会接受我的建议,虽然帮英国佬打击华资有些不地道,不过为了赚钱,不寒碜。”
见他起身,吴光政也起身,“不如我请你喝杯咖啡,顺便吃点东西,我们既然是同一个学校的,可以一起聊聊,如果合适的话,我们可以签个合同。”
吴光政有些心动,虽然不代表他会马上拿出这笔钱,但双方还可以坐下来接着谈。
至于合同什么的,现在还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好啊,那就有劳吴生。”徐洛也没拒绝。
他要让吴光政看到自己的手段,并心甘情愿拿出这笔钱。
必须要拿出自己的底牌,才能让其买单。
否则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还要拿出一大笔钱?
任何口头上的保证都没有意义。
吴光政不是傻子,傻乎乎的送上那么多的真金白银。
但如果没足够的底气和方案,徐洛也不会上门来搞绿色敲诈。
因此,接下来的会谈,才是最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