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不知道,原来驸马的酒量这么好的吗?”
李玮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习惯性的谦虚起来:
“一般一般,也就是一斤左右的量!”
“哈!果然是好酒量!”
赵徽柔差点就笑喷了,就是小桃跟幼月,都是捂着嘴偷笑。
无师自通的赵徽柔,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白葡萄酒。
熟练的端起酒杯,赵徽柔轻轻摇晃着,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酒杯之中淡金色的酒液:
“驸马,其他人就不说了,就是在这个屋里的人,我们几个你随便挑,看看谁喝一斤酒能醉的!”
一群酒蒙子还好意思显摆!
李玮都感觉有些丢人现眼。
咦?不对啊!
这个时代的酒,昨天在这里,李玮是亲自喝过的。
公主府里,赵徽柔喝的酒,肯定是天底下的好酒。
可那酒精度数,李玮真的不好意思去打击这些人。
但是看到她们几个小娘皮,那嘚瑟的样子,李玮还是没忍住:
“就你们喝的那也叫白酒?跟你现在喝的这白葡萄酒,又有什么区别吗?”
赵徽柔现在精神状态很好,根本就不像个生病的人。
事实也是如此,她之前只不过是心情郁郁而已。
如今跟李玮斗嘴正斗上劲儿,她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郁郁寡欢。
正想开口继续奚落一下李玮,好好羞一下子他的酒量。
结果,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侍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公主,驸马,宫里来人了,是任都知,还有王押班!
任都知带着人,直接来后院这边了,看着气势汹汹的!”
“来就来呗,这里是公主府,他气势汹汹个什么?”
此时的赵徽柔,那是直接就把兖国公主的派头给拿出来了:
“是不是言官们又弹劾了?”
侍女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旁边坐着的李玮:
“任都知脸色不好看,奴婢也没敢问!”
任都知?
那就是任守忠了,曹皇后身边的宦官头子!
王押班又是谁?
看来是来者不善啊,而且,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
之前在现代社会里,李玮可是专门查过资料。
兖国公主的生母,昭节贵妃苗氏,这位苗贵妃,可是跟俞充仪两人都是载入史册的狠人。
这两位,是后来一起去请求宋仁宗与曹皇后,想要把那个倒霉鬼驸马,给毒杀的狠角色。
对了,当时出主意的宦官,就叫王务滋。
这些牛鬼蛇神都出来了,公主府这里,倒是有热闹可以看了。
赵徽柔都没有起身,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端着高脚杯,有滋有味的品着白葡萄酒。
直到一群人出现,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面容白净的中年宦官。
李玮见对面的赵徽柔,都跟着站起来了,他这才站起身来。
“驸马倒是好定力!”
任守忠本来就对驸马不满,现在见到李玮如此怠慢于他,说话就越发的不客气:
“公主府闹腾不休,言官弹劾者甚多,官家让某来看看。
驸马若是对公主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便是,某自然会如实回禀官家!”
李玮无所谓的看着任守忠,他其实是想看看圣旨长什么样子。
结果却是大失所望,根本就没有什么圣旨,甚至连口谕都没有。
他也不想想,圣旨哪里是那么随意下达的。
见李玮一副神游物外的模样,任守忠脸都黑了下来。
太放肆了,如此张狂,竟然直接无视自己!
赵徽柔见到任守忠吃瘪,却是适时的横插一脚:
“任都知,爹爹与嬢嬢可还好吗?我想回宫去看看他们!”
面对李玮时,任守忠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这转过头来面对赵徽柔,就又非常熟练的变脸,满脸堆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谄媚。
弯着腰,陪着笑脸,任守忠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很多:
“公主放心便是,官家与娘娘安好,苗贵妃安好!
等臣回去时,必定把您的话如实回禀官家与娘娘,想来,官家与娘娘也是想您了!”
说完,任守忠又转头,看向一脸事不关己模样的李玮:
“官家与娘娘听说驸马不满,特意让某来告诉驸马,昌黎郡君韩氏,从即日起,赶出公主府。
对于这个处置,不知驸马满意与否?
若是驸马还不满意,尽管说出来便是,某自会如实回禀官家与娘娘!”
没完没了还是怎么着?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李玮看向一脸阴沉的任守忠,对此人越发的厌恶:
“这公主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宫里赐予的。
就连公主府里的人,都是直接领的宫中俸禄。
这人啊,在哪里还吃不上一口饭?茅屋一间,只要能遮风挡雨,同样也是一个家!
还请中贵人回去禀告官家,我们家与国朝无半点功绩,实在无法消受如此厚恩!
这公主府,还请官家收回,发卖也好,赏赐也罢,都与我家再无关系!”
任守忠满头黑线,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公主府,乃是官家赏赐给公主的,驸马这是要僭越?”
李玮瞥了一眼任守忠,他的脸上带着冷笑:
“公主的?不见得吧?外面的平民百姓家,哪怕是官家去了,没有主人家的许可,也入不得后院。
可这公主府里,别说是后院,就是这公主寝阁,中贵人还不是照样随意进出,连通禀都省了!”
“噗通”
任守忠对着赵徽柔,毫不犹豫的就跪了下去:
“臣心急公主安危,一时糊涂就犯了规矩,臣请公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