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完了。”
陈星河嘿嘿一笑,双手握住车把,小腿用力一蹬,车轮卷起几缕尘土快速驶离。
八里步行街算是奉城的中心区域,而陈星河和方娣住在距此四公里左右的文化路小区,骑车也就十几分钟。
“星星,除了《双截棍》你还写了其它歌吗?”
这会儿方娣胳膊抵在车把中间,身体微微前倾尽量不让后背跟陈星河的前心贴在一起。
“写了不少呢。”
“高考结束也不用背书了,没事就写歌玩呗。”
陈星河和方娣同岁,今年都是19岁。
本来两人是一届的,不过去年陈星河没考上,就复了一年课。
“对了,你今年考的怎么样,能上去吗?”方娣问。
“听天由命吧。”
陈星河猛蹬了几下,车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与此同时他低头伏在方娣耳边喊道:“反正我报了京城音乐学院,机会已经给他们了,不录取老子是他们的损失!”
“嘁~!”
方娣听的直翻白眼,撇嘴道:“你今年指定还考不上,继续复课吧!”
“别闹,我就不信你们学校招生办这么不识抬举。”
“这么大一匹千里马看不见吗??”陈星河一脸嘚瑟的耸了耸肩。
方娣直接回怼:“千里马没看见,倔驴倒是有一头,废了三百盘磁带还不够,非要继续录歌!”
“这回指定行!”
陈星河一脸笃定,自信满满。
“你行不行我还不知道?”方娣不屑。
“娣哥,你这话有可歧义哈......”陈星河笑着打趣。
“什么歧义?”
方娣不解,这个年代的人思想还比较单纯,尤其是感情生活宛如白纸的方娣更是听不懂陈星河话里的其它含义。
“没啥,快到了。”
“一会儿我回家拿老陈的三磁头卡座,然后去你家仓库录歌。”陈星河直接转移了话题。
方娣叹了口气:“你就折腾吧。”
对于陈星河又要录歌这事,方娣自然是不看好的,虽说她觉得《双截棍》有点意思,但这种歌完全就是非主流,火不了。
有了《双截棍》的前车之鉴,方娣不认为陈星河能鼓捣出什么顺应潮流的好歌。
“星星,快停车!”
陈星河这边正卖力蹬着二八大杆的脚蹬子,一个黑大个忽然从路边蹿了出来。
嘎吱!!
听到喊声的陈星河猛地捏了下车闸,双脚担地,鞋底跟地面磨出了好几米这才停了下来。
“星星,你这车闸该修了.....”
黑大个追上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吐槽。
“手刹不好使,哥还有脚刹呢!”
陈星河亮了亮差点磨冒烟的鞋底,问道:“大热天的,你在这儿干嘛呢?”
“等你啊!”
黑大个一边往小区大门口的方向看一边说道:“我跟你说星星,千万别回家,陈叔正拎着棒子满小区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