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端闻言连忙点头,作势就要起身离开,孙权一时间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正思索时,一旁周瑜开口道:“瑜之前也习得了一些医门之法,这风寒与住处却是脱不了干系,不如瑜陪子正入室看看是否是住处缘故?且瑜与子正自上次分别之后许久未见,正好叙叙旧,将军准否?”
周瑜直接将话递给了孙权,孙权会意,连忙说道:“自然可以,不过子正染有风寒,公瑾此去不打紧么?”
周瑜笑道:“瑜行军多年,倒是未曾染过风寒,不妨事、不妨事。”
听了周瑜此言,孙权也笑道:“既然如此,公瑾就跟子正先回去休息,有文表相伴足够。”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让秦松把话噎进了肚子里,秦松也只能笑着点头同意,于是周瑜也跟随陈端起身,陈端又有些慌张,他向秦松看去,秦松却在和孙权谈笑风生,并没有理会自己,于是只能咬牙向侧室走去,周瑜见状也快步赶上,并肩走在陈端身侧不知说些什么。
二人离开之后,秦松又歉然道:“子正失仪,还望将军赎罪。”
孙权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文表说的这是哪些话,早知子正感有风寒,我就改日再来拜访了,文表也是,既知子正染病,何必让他相迎?”
秦松心道:我若知他失仪至此,哪会让他出来?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只得点头称是。
“听闻文表也素爱医事,还经常自己调配些药物,为何此时不帮子正,莫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孙权调笑道。
“松已经许久不曾配药了,之前被讨逆将军劝过,他说医师只能治数人之疾,但谋士可谋天下之病,从那之后松就一心辅佐将军出谋划策,可谁知……”说道这里,秦松长叹一声。
秦松此言不虚,虽然孙策的这些心腹中,只有秦松一个人无事时会读些医家经典,但在被孙策劝过之后也就作罢,这些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甚至不会作为谈资,只不过孙权经常在孙策左右相伴,所以也记得确有此事。
“我倒将此事忘了,实在可惜,公瑾初涉医门,本来这次带公瑾来还想让他请教文表一二。”孙权叹道。
秦松转了转眼睛:“我和子正整日都在一起,他也知晓此事,当时他就说我研习多家深得其法,如今一朝毁弃倒也可惜,子正说自己谋事之能不足,不如让他来学习这医家法门。”
“我觉得也有些道理,所以就将多年的经验方法都传给子正,他也经常日夜研习,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孙权碧眸一亮:“哦,还有此事?”
“子正谦虚,若将军问起,他也许不会言说,但我家中现在仍有许多药物,松不问医事多年,这些都是子正闲暇时无聊摆弄,我不愿再涉猎其中,也不知他到底在做些什么。”秦松笑道。
“不吝让至交好友继承此术,子正能有文表这样的至交,倒是让我都深感羡慕啊!”孙权赞叹道,两人对视一眼,都朗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