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回椅子:“我如果不相信我兄弟,早就率领大军进城了,怎么会在这里耽搁这么久。只是……”
忽然,有士兵来报,大帅到了营门口,要魏中将亲自迎接。
魏中将大喜,立刻带着众多将军一起,兴冲冲走到营门口。
距离营门三十米远,十个侍卫握枪在手,虎视眈眈盯着过来迎接的人。
“除了魏中将和侍卫官,其他人不许靠近。”一个侍卫大声吆喝。
在侍卫的身后,依稀可以看到旁大帅的身影。
魏中将下令其他人站着,只带着侍卫官一起走过去。
他很理解大帅的心情。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遇到兵变和背叛,谁都会高度紧张。
尤其是旁大帅,他本来就疑心重,现在更不敢冒险靠近大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大帅的侍卫们都认识二人,自动让开道路,放他们过去。
距离侍卫十米,旁大帅腆胸迭肚站着,虽然逃亡这么久,但依然是虎死不倒威。
魏中将紧走几步,乐呵呵地说:“刚才真是急死我了,大帅吉人天相,幸亏没有出事啊。”
旁大帅笑道:“魏大哥,我是虎落平阳,幸亏有你保驾……”
魏中将猛然站住了。
此人外形非常像旁大帅,但声音不对。
不好,中计了!
魏中将没有拔腿就逃,也没有大喊救命。
他久经沙场,知道深陷绝境更需要冷静。
“你是谁?”魏中将淡淡地问。
“果然是庞大帅的结拜大哥,再怎么伪装也会被你识破。”
那人也不狡辩,痛快地承认自己是假扮的大帅。
他双脚并拢,举手敬礼:“请允许自我介绍,敝人是颍系独立旅的上校旅长尤俊。”
魏中将已经有心理准备,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情。
“果然是尤俊旅长,失敬了,看来老夫今天要栽在你的手里,不过,老夫没有怨言。”
他回敬了一个军礼,态度不卑不亢。
尤俊笑了:“你三番五次和我为敌,但我反而很佩服你。像你这样有德行的军人已经很少见了。”
魏中将不想和他磨嘴皮,直接问:“旁大帅呢?”
尤俊笑道:“他现在应该过了奈何桥,已经进了阎罗宝殿,或许正下油锅炸呢。”
魏中将身体晃了晃,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殚精竭虑想保住旁大帅,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但魏中将还保留一分侥幸,有可能尤俊在耍诈,为了扰乱他的心智。
他故作镇定地追问:“旁大帅戎马二十年,纵横天下,你有那个本事杀他吗?”
尤俊伸开双臂:“你应该认识这套衣服,大帅最喜欢的礼服,欧洲手工缝制,二十四道金线装饰,肩章和领章都是黄金打造,短期内谁能伪造出来?”
魏中将的心被揪起。
这套礼服是大帅亲自审阅过的礼服,绝不可能仿制,大帅也绝不会丢弃。
尤俊擦着火柴,在前胸晃了晃,耐心介绍:“这里有一个枪洞,还有一滩血迹,你能看清吧?”
他介绍完,点燃一根雪茄:“老魏节哀顺变,这样的酒囊饭袋死不足惜。”
魏中将的眼圈发红,眼泪止不住流淌下来。
他和旁大帅结交二十年,白手起家创建了令人生畏的军队,打下一大片地盘。
虽然他对旁大帅为人做事也很不满,但毕竟是兄弟加战友多年,听到噩耗,他还是忍不住动了感情。
魏中将的双拳攥紧,问:“你是怎么杀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