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先生,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标准的初中一年级对话从前台传出,听起来是正宗的伦敦腔。
“我是来投稿的。”花山夏生口语也不错。
“请稍等。”前台的女士提起了内线电话,“霍尔先生,有投稿人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前台放下了电话。
“请跟我来。”
……
“你好,我是迈克·霍尔,尤斯伯恩的主编。”办公室里的中年主编起身和花山夏生握了握手,这是个有些谢顶高个儿男人。
“我是花山夏生。”不用鞠躬的感觉真好~
“曰本人?”霍尔主编觉得花山夏生这个名字有点怪,“是留学生吗?”
“嗯,直译的话就是flower hill。”花山夏生解释了一下。“不过不是来留学的,今天凌晨才下的飞机。”
“哈,那你也是个霍尔。”虽然是个冷笑话,但两人都笑了。
“好了,快请坐,来给我看看你的作品吧。”霍尔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我们这儿很少有像你这样的年轻男孩来投稿,尤其还是个外国人。”
“CoCo?奇怪的名字。”霍尔带着笑容抬头看了花山夏生一眼,“别太拘谨,你可以在我的书架上找本书看,也可以出去转转,休息区有咖啡机。”
“好的。”是个友善的编辑,比上次那个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心里又骂了一遍本间俊一后,花山夏生去看了看霍尔的书架。
大部分都是尤斯伯恩自己出版的图书,还有一部分是或小众或脍炙人口的小说,花山夏生只能认出一部分,比如那本由英国左翼作家乔治·奥威尔在1949年写下的反乌托邦小说《1984》,他之所以读过这本书是因为村上春树写过一本以1984年为时代背景的《1Q84》。
细细挑选了一会儿,花山夏生犹豫再三,抽出了那本《尤利西斯》,这本书他曾经看过很多遍,但一次都没看完过,说实在的,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细细品读这本书。
刚翻开这本书的时候他还没感到不对劲,但越往后翻,书页就越新。
这让花山夏生有点想笑,没想到职业主编也看不下这本书,他抬头看了看霍尔,见对方还在专心致志的看着稿子,他也低下头继续看了。
但是看不下去就是看不下去,不会因为换个地方就发生变化,更何况以前看的还是有注释的译本,混乱的意识流小说配上英文原文只会让他的头更晕。
所以在霍尔读稿的这三个多小时里花山夏生靠发呆消磨了大半的时间。
“是个不错的故事,”霍尔长出了口气,“很新颖,但也很大胆。”
“是的,毕竟是‘死亡’嘛。”花山夏生耸了耸肩。
“如果顺利出版的话一定是本好书。”霍尔又说道,“但是还要和老板谈谈。”
能不能出版还要彼得·尤斯伯恩把把关。
“不过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彼得肯定会欣赏这本小说。”霍尔站起身来,“我去拿给他看看。”
见花山夏生手上捧的是那本《尤利西斯》面色奇怪,“要不我把它送你算了,看到就头疼。”霍尔开着玩笑。
“我可不要~”说着就把书塞回了书架,你自己头疼吧。
“离下班还有段时间,我去和彼得谈谈,你可以再转一转,或者去享受一下伦敦的午后,明天早上再来,我们应该就能给你答复了。”
“好,那明天见了霍尔先生。”花山夏生和霍尔一起离开了办公室后便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