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小事,单凭并州集团的脸面还是做得到的。
敲定完粮草军需,行军路线,张林便将众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高顺道:
“伯平,那两人有动静吗?”
高顺摇了摇头,拱手道:“没有,此事确很蹊跷,那两人明知我等要走,不说闹出什么大动静,竟然连跑都没想跑,实在是令人想不通。”
张林的食指敲敲桌面,眼神略有些阴沉。
别说高顺,他都想不通波才想要干什么?
莫非还想去并州再造黄巾?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不过很快他也懒得想了,直接对着高顺道:
“伯平,若想不通,那就不想了,黄巾渠帅又如何?伯平只管盯着他,若稍有动静,尽管斩了便是,我等连大军都没跟着,莫非还差这两分功绩?”
“既然有郎君这话,那我便去了。”
高顺也跟着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
营外,波才和裴元绍亦在交头接耳。
“渠帅,我等不是要刺杀皇莆嵩么?而今张林开拔并州,我等还不走?”裴元绍向着波才小声道。
“先不急,再等等。”
波才抬手制止了他,沉声道:“前日赵通与我说,待到张林去过并州,便直接前往洛阳,说他甚至有机会面见汉天子刘宏,他是张林心腹,不会骗我的。”
裴元绍沉默了一下,紧跟着是惊悚,握住他的双臂道:
“渠帅,你莫不是想刺杀天子,那可是天子。”
裴元绍的声音有些发颤。
波才斜了他一眼,“天子又如何?莫非天子就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是爹妈生养的?”
见波才如此镇定,裴元绍也才勉强按下心来。
只见波才叹口气道:
“况且我也不是不想杀皇莆嵩,只是此人年过六旬,竟还有披甲上阵的勇力,若想杀他还真不易,我在营中观察了一个月,竟硬是没找到杀他的机会,不过刘宏不同。
起事前马元义曾与大贤良师说过,汉天子刘宏沉迷酒色,身体掏空,早已是强弩之末,若是天子出巡,我等亦不是没有机会。”
说着,波才提起手中的长矛,向着前方直掷出去,其间有近七八十步,矛尖竟硬生生的钉在了门柱里。
裴元绍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
大军开拔,亦或者不叫大军,毕竟浩浩荡荡也不过三百正卒而已。
多的是各地汇集来的流民,携家带口的估计有数万余,他这三百正卒放下去估计连水花都打不起来。
起初他还想强调纪律,但到最后,他只能将最初相识的那些流民,以及军卒的家小唤过来,以流民治流民,勉强维持住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若不是每到一地都有王成带着文书去疏通关节,搞不好各地的官军都要将他们当成流窜攻城的黄巾,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敢经过沿途州郡的大城,只敢在野外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