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期……”
听完众人解释的老者,不知不觉间,冷汗竟已浸湿了衣裳,心中一阵后怕,嘴里低声轻念。
“竟然是渡劫期……”
劫后余生的众人,庆幸之余也多是与书长老一般惆怅。
没有交谈太多,老人带着他们踏上了离开地宫的归程,而在地上等待的陶先生等人总算松了口气。
郡主,总算是能平安归来了。
不由得,他们还是提及了那位存在。
“那个人真的是传言中的那个渡劫期剑魔?”六尺高的汉子,刚才也是为自家郡主的安危捏了一把汗,现在有些无力地背靠着岩壁喃喃。
“不会错的。”孟宫没有半点迟疑,“一定是他,虽然服饰有别,但面具、身形皆是一致。”
南一伟也是点头:“不会认错的,那天我就在那剑魔旁边。”
听他们二人这般说道,陶先生叹着气揉搓额头。
“不是说那渡劫期已经跌境了吗?怎么今日一见,还是那般恐怖啊。”
“这……”南一伟沉吟一声,“那一日,我看他也是轻松斩杀十余位化神,可能没那么简单,应该还抱有很强大的实力。”
“但是说不通啊。”恢复冷静的孟宫,再度面临仇敌,下意识地开始思考敌人的弱点。
“刚刚那黑衣魔修也不过是元婴九重,剑魔却没能做到一击瞬杀。”
陶先生也是插嘴:“而且他还没动用法力的迹象,只是纯粹依靠拳头,不是剑魔吗?怎么不用剑啊?”
他这般说,属实是心底依旧期冀着那并非渡劫期的魔头,而只是一个路过的元婴,或者化神,反正总比招惹渡劫期好。
顿时,三人间的气氛陷入沉默,莫将军听不懂他们都在说些什么,一心只有拯救郡主,已然回到地上指挥人马去寻了。
“不。”孟宫忽然出生,他的眼眸中似乎带着某种类似于希望的光芒。
“我知道了!他不是不用法力,而是做不到!”
“什么意思?”
“剑魔的跌境是有目共睹的,他的修为一定跌到相当低的地步,但是,他终究是渡劫期,肉身即便经受天罚,也依旧强大,所以他才只会挥拳,现在的剑魔,就相当于一个化神初期体修!”
其余二人哑然,垂下眼帘仔细思考着孟宫猜测的可能性,听起来句句有理,似乎……真的很有可能。
“但是,既然他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南一伟提出了疑惑,“为什么只杀掉那个黑衣魔修就离开了呢?真的只是因为给保命钱了吗?”
“这个……”
三人不由得再度陷入思考,至于问题答案……
摘下面具换回一身青衣的许不厌走在回家的路上。
若是让他知道孟宫三人的疑问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很单纯的,由上辈子十八年的人生所接受的教育和社会塑造了他的道德观,而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也未能动摇其核心观念。
他能以自己道德观判断善恶,且自以为善,遇到了他所认为不可宽恕的恶,而恰好如今的他拥有力量,所以他以武力制裁了恶。
路见邪恶,正好闲着,拔刀相助,就这么简单。
刚才带着面具,脸皮没那么薄,故而听了那中年文士的请求后一点都不推脱,伸手就要来了理所应当的谢礼。要是换成他自己的身份,比较虚荣,可能还得推脱一番呢。
不得不说,许不厌还真是那种看似带上面具实则摘下面具的人。
想了这么多,他又回头望了望。
暂时没看见左明河回到地上,但许不厌也觉得今天这趟【奇遇】已经在他出手的那一刻结束了,对于“左明河的系统影响旁人心智会导向什么结果”这个问题,他有了大概的答案。
但不是很确定,还需要调查一些东西。
这回倒是不急了,起码得等到书长老回宗门安顿好再说。
至于现在,这都大中午了,他该回家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