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煞炎魔刀脱手之后,白清逸没有给芬格尔拾起武器的机会,紧逼着让芬格尔连连后退。同时他展现出类似于泰拳的刚猛格斗术,以膝击肘击猛烈地攻击,释放青铜御座的芬格尔在白清逸猛烈的攻势下速度丝毫未减,看准时机抓住了白清逸的手腕,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有力地拎起白清逸的领口,一个转身用过肩摔将其摔倒在地。这一次他没有给白清逸使用巴西战舞的机会,紧攥着他的手腕以擒拿手将他控制住,然后手上加力想要卸下白清逸整条胳膊。
可是他没有卸下来,白清逸的肩关节坚硬的仿佛焊死了一样,在他的擒拿技下全然无事。
“小子,我真没有想要动手杀了你的意思,看你没有释放言灵,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思,干脆你把张总让给我们,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行吗。”芬格尔在嘴炮战术上颇有建树,因为以他这种无耻的性格,别人再尖酸刻薄的话都会被他的厚脸皮挡下来,而且他败狗一条,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唾沫值钱。
“你们卡塞尔学院在人类和龙类之间,是什么立场?”白清逸问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芬格尔一愣,没想明白他的意思。
“如你所见,我们虽然流淌着龙类的血,却站在人类这边。”芬格尔老老实实地回答。
“真的么?”白清逸问。
芬格尔微微皱眉,一向大大咧咧的他罕见地认真起来。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卡塞尔学院一直是站在人类的身边,是正义的立场。白清逸的话一下子让他有些自我怀疑,正义这个概念是很难定义,就像有人说的,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一切的是非都建立在时代的普世观念上。
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正义和邪恶,除了某些变态之外,都只是立场不同。既然他们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多少年来一直和龙族为敌,这不就是回答白清逸问题的最好答案么。
所以白清逸这个问题就是纯属废话,他既然知道卡塞尔学院的存在,就肯定知道他们一直都在与龙族抗争,白清逸问这个问题属于是多此一举了。
白清逸趴在地上,被芬格尔死死地按住,他看不到芬格尔的表情,但芬格尔的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看来你们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为何而战,真是令我失望。”他轻轻地叹息,在芬格尔的身下扭动肩膀,“那么你们就是我的敌人了。”
“臭小子按你这话说,就是之前一直没把我们当敌人,瞧不起我们呗,真嚣张啊。”芬格尔舔舐着牙齿,当年还是A级时的那股子骄傲在他心里一下子跳了出来,激起一股子怒火,他讨厌白清逸目中无人的嘴脸,白清逸的语气让他觉得恶心,既然这个家伙要玩真的,那他就不保留了。
白清逸面色忽然变得凝重,他猛地咬牙。一阵肩关节传来一声脆响,芬格尔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起来,白清逸一直被他的关节技锁死的那只手臂忽然变得柔弱无骨,整只手臂顿时延长的一段,关节毫无阻力地逆反过去。
白清逸以肩膀脱臼为代价摆脱了芬格尔的控制,关节技固然难缠,但面对脱臼的伤者,也是无济于事。
他发出沉重的吐息,心跳加快,一直压制的力量随着血液一同流往全身,他猛烈地挣扎着,竟单手撑地顶着芬格尔从地上爬了起来。
芬格尔心里吃惊,此时以自身重量压制白清逸已经没用了,他立刻低扫猛踢白清逸唯一能动还在支撑地面的右臂肘关节,但毫无作用。白清逸起身的动作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倒是他的胫骨传来剧痛。
白清逸的身体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变化,骨骼的硬度堪比龙类!
白清逸双腿发力蹬地,整个人猛地从地上弹起,同时脱臼的左肩“咔巴”一声骨骼自行复位。他双手探出,死死地抓着芬格尔的手腕,将他牢牢地控制住。
此时芬格尔的青铜御座全力释放,虬结的肌肉迅速隆起,血管暴凸,皮肤表面泛起青铜的颜色。他跟白清逸面对面,赤金的眼瞳和黑色的眼睛四目相对,角力的阵势如同对垒!
白清逸缓缓合上眼睛,而后猛地睁开,眼中的金光夺目而锐利,他缓缓掰开青铜御座全开的芬格尔的双臂,一记日字冲拳正中芬格尔的胸膛。
芬格尔的呼吸变得紊乱,那一拳的力量几乎和他现在的力量持平,打在身上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卡车撞了一下。
两人略微后退一步,同时进步挥拳,双拳相撞发出的爆响响彻全场。白清逸狂暴的力量让芬格尔整个人为之一震,他的整条手臂在白清逸的一拳下传来刻骨的剧痛,发出了濒临骨折的响声。
芬格尔立刻拉开距离,捡起地上刻满繁复花纹的长刀,他一振长刀,气焰以他为中心爆开,刀身的刀光骤然大放,黑色的线条蔓延开来,在空气中扭曲抽动,那柄长刀立刻变成了狰狞而扭曲的黑色利刃。
他横着刀站在那里,风撩起他的衣摆和额发,冥煞炎魔刀像是感受到敌人的恐怖,正在他的手中剧烈地颤动,发出兴奋的蜂鸣,漆黑的线条如同潮水般暴涨,围绕在芬格尔的身边。真正的战斗就此打响,双方都祭出自己的底牌,杀机一触即发。
白清逸的骨骼从脚踝到颅顶发出噼噼啪啪地爆响,骨骼无声地位移,进入了他最强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