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韩宵主动提出,爱姬文茵与血衣侯白亦非进行剑术切磋,最后,文茵落败。
这点事情,不大不小,在新郑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血衣侯不愧是血衣侯,统帅着韩国唯一的一支精锐,果然名不虚传。
太子韩宵这一次自讨没趣,事后也安分下来。
新郑一片平静时,秦国使者长安君成蟜,风风光光地启程回国。他完成了使命,直接带回了韩国令淑公主。
这便是弱国的悲哀。
魏国嫁昭明公主与韩宵,事情早已确定,可按照诸侯国的嫁娶礼仪,目前仍然在走流程。
而秦国呢,只是派了一个使者向韩国讨要公主,韩王第一时间就屁颠屁颠地选出令淑公主出嫁。
这送女儿的动作之迅速,足够让魏国方面瞠目结舌。
自新郑城向西,平原野阔,天高,云淡,风轻。成蟜的队伍繁荣盛大,车水马龙,在平原上如走龙蛇,逶迤不见其尾。
年轻的公子成蟜志得意满,亲自骑着一匹雪白骏马,轩昂的身姿迎风挺立。
他这一次出使,功劳轻而易举,那韩王懦弱讨好的样子,就差真的跪舔叫“爹”了。
一国之君在他面前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抢着把公主送入秦国,成蟜年轻的心灵,虚荣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而且这一次韩国之行,他还收获了一些愿意投奔他麾下的人才。更有豪商送钱财、送美人,只为通过他打通秦国的门路。
这几天里,成蟜可谓是享尽了在秦国难以体会到的、精神层面的愉悦。
可惜,他只是先王赐封的长安君。
而非秦王。
……
“驾!驾~”
平原上,突如其来的急促马蹄声,惊醒了悠然前行的队伍。
护卫的秦军甲士纷纷紧张起来,攥紧兵器随时准备作战。
车队后方烟尘四起,当头一个漆黑的人影,正纵马飞速接近。
“来者何人?”
一员带着黑铁面具的黑甲士,对着后方追上来的人影,拔剑喝问,“胆敢惊扰秦国使者车驾!”
那漆黑的人影显露出面目,一匹高头大马,浑身如炭黑,没有一丝杂毛,四蹄踏风,滚滚烟尘甩在身后。
马背上坐着一人,头戴金玉冠,锦衣带剑,威风凛凛。
“本公子韩宵,特来相送吾妹。”
爽朗豪迈的声音,回荡于天地。
……
“韩太子?!”
成蟜惊讶地勒住马,调转了方向。果然就看见韩宵只带十多个随从,骏马一路驰骋飞奔,赶上了队伍。
车队之中,一辆雕栏玉砌的精致车厢,窗户被掀开,探出了一张秀丽、憔悴的脸庞。
“大哥,大哥!”
令淑公主,今年十七,脸若银盆,落落大方,杏眼翠眉。她呼喊着韩宵,双眼融融有水雾,张着嘴,似笑、似哭。
秦王一个使者,父王一声令下,她就要嫁入秦国了。
这就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
一连多日,不曾有任何一个人,在乎过她的感受。
令淑公主和她大哥韩宵,其实并没有任何的感情,甚至几乎不熟。
但此时韩宵能追上成蟜,喊上这么一声“相送吾妹”,已经让她潸然泪下。
“驾!”
韩宵一路纵马闯入车队,直冲到成蟜的眼前,方才缓下。
“吁~,长安君,吾妹入秦,韩宵身为兄长,特来相送,还望行个方便。”
韩宵?
他怎么来了!
韩宵这一闯入,立刻让成蟜队伍中有人脸色微变。
巧合的是,这脸色突变的人,还都是美女。
一个紫色头发的女人,留着和成蟜相似的“非主流”刘海,翩翩的发丝遮挡了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