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沙土从犬尸们的口鼻中飞速倒流而出,散入夜空,一粒都没有留下。
“这样,才叫扯平了。”
洪范望着十几步外的平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今夜,他只动狗,不动人。
对洪家来说,死两只畜生是一件不值得追究的小事。
但一位青壮年家生子突然夜晚暴毙,必然会引发不小波澜。
洪范此时刚刚激活龙魂树、得了沙世界,正是百废待兴、潜龙在渊的时候,没必要承担这样的风险。
至于蒋有才,明日,骄横暴戾的长房嫡子洪平自然会给他应有的惩罚。
······
三月初九,清晨。
洪范神清气爽,起了大早。
用冷水洗漱后,先练了半小时的空击,又在石桌边与刘婶一道用了丰富的早饭。
饭后,刘婶端着脏衣服和木盆出去洗衣,小院里只剩洪范一人独处。
昨日的牛刀小试,让他感受到了沙世界的力量。
此刻,他很想多试试控沙,摸清楚其各方面极限。
但洪范晓得,这墙壁不过两米高的狭窄院子,实在不是能保守秘密的练武场所。
“当前之际,还是先专注炎流功。”
正当他打算继续练习的时候,院外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声。
“范哥儿,我来啦!”
如此熟络自然,只会是洪福。
“你现在身子如何了?”
来者进门后,自顾自在洪范身边坐下,先是关心了病情,然后就着石桌上早餐剩下的小半碟花生米,打开了话匣子。
“范哥儿,你这儿倒是清净;我来的时候路过洪平那院子,好家伙,他亲自提着鞭子正在那抽人呢!”
洪福一边说一边大口咀嚼,牙关里传来花生粉身碎骨之声。
“抽谁?”
洪范饶有兴致,明知故问。
“还能是谁,他那个常随蒋有才啊!”
洪福回道。
“我在院外听了片刻墙根,大约是那小子把洪平的两只宝贝大狼狗给养死了。”
“据说洪平这几天还约了迟家的二少斗狗呢,这下折了面子,以他的性子,那还不狠打?”
洪福几下嚼完了花生,擦了把嘴。
“我路过时一瞥,呵,蒋有才背上的衣服都给抽烂了,满身是血,好歹得躺个十天下不了床。”
“就是不知道那两头大狗会怎么处置,加起来能出百多斤肉呢……”
洪福舔了舔嘴唇,却又觊觎起了那两头狼青的身子。
“你要是搞到了狗肉,可得叫上我。”
洪范开玩笑道。
“嗨,就冲这半盘花生,那必须的!”
洪福一拍大腿,笑道。
话音刚落,他又突兀一拍脑门。
“哎呦,差点忘了正事。”
洪福脸上显出忧色。
“范哥儿,你现在能去族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