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咱边走边说吧。”说罢刘大志将一顶捕快的帽子塞给谷清寒,推门而出。
谷清寒探出手沾了沾水,连忙抹了把脸,戴上帽子,快步跟上刘大志,厚着脸皮道:“我是真喝酒喝懵了,能讲讲我的事吗?”
“头儿?你真喝迷糊了?”刘大志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细细道来:“你我二人是这青阳县云鹰卫的捕快。”
谷清寒闻言,脚下差点没站稳,打了个趔趄:“我?云鹰卫的捕快?”
“是啊。头儿,你今天怎么了?”刘大志疑惑地看向他。
“无妨,无妨。你继续说。”谷清寒打了个哈哈,心想:“世事难料啊,前一刻还拼个你死我活,这一刻已经是自己人了?”
“你,王不快,家有六十老母在乡下;我,刘大志,从进云鹰卫起就是头儿的副手……”刘大志继续解释道,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跑向青阳县衙。
此刻县衙正堂之内,早已没有平日当值时的热闹,一干人老老实实地排成数列,立于堂前。
一武夫打扮背手而立的精壮男子,站在台阶之上冷冷地俯视众人。这位爷就是负责青阳县连同周遭几个县城的云鹰卫统领。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那赵统领便开口道:“诸位都是我云鹰卫的老捕快了,尔等平日里无所事事、鱼肉乡邻,我也看在眼里。”
赵统领顿了顿,像是在看手下的反应,众人连忙称不敢。随即他满意道:“今日我来所谓何事,相必各位已经知晓。
“那恒山弟子无故死在青阳县,上头要我等十日之内给个交代。”赵统领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众人:“都给我收收懒怠的性子,但凡发现什么苗头,切莫擅自行动。那歹人可敌恒山弟子,莫要丢了性命。”
谷清寒被盯得汗毛直立,思索道:“这云鹰卫统领一身武夫打扮,怎得说话文绉绉的?也不知云鹰卫的统领武功是何境界。”
看到手底下的捕快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赵统领显然极为满意,简单交代两句后便遣众人散去。
待他们走后,肥头大脑的县令凑上前道:“靠这群酒囊饭袋,可查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死个外门弟子罢了,还要调查什么,找个理由搪塞一番就是。”赵统领冷笑道:“你看这江湖,哪里不是血雨腥风?”
“赵大人所言极是。”昔日在青阳县作威作福的县太爷,也只能擦擦冷汗,在一旁陪笑道:“今年的孝敬已经给大人备好了,那几个孩童走丢,还望大人……”
“有孝敬自然好说,回头支几个捕快,捉几个人贩子,这事儿就算结了,上头自然也不会知道。”赵统领捋了捋胡子,笑着说道。
“是是是。”县令也跟着笑道,脸上堆起的油团将他那双择人而噬的眼神遮住,只留下两道滑稽的缝儿。
青阳县,城南街上。
“头儿,头儿,接下来咱怎么办。”刘大志看向谷清寒。
“今日是我等当值,那便先去巡街。”谷清寒干咳两声,有些发懵,心想:“这巡街的活我也是第一次干呐。”
除去刘大志,谷清寒手底下还有两号人,圆脸的王五和满脸麻子的李四,一看就是俩混吃等死的主儿。
“我估摸着查这恒山弟子也就装装样子,真要查,上头早遣人来查了,哪轮得到我们?”谷清寒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向众人挑明,他还真怕这两个大聪明为了查案奋不顾身。
“头儿英明,我就说那歹人,哪是我们这几下三脚猫功夫可以对付的。”王五附和道。
“就你话多!”刘大志伸手朝王五的头上打去。
看着乐呵呵傻笑的李四,谷清寒笑着道:“先干活。”
“那还是照旧,我和头儿巡街尾,你们俩巡街头。”刘大志朝二人说到,说罢几人便分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