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小紫!翻个身!”谷清寒手里攥着昨夜省下的一条肉干,在狸猫的头上提溜两圈。
“喵呜!”紫悦用像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再说:“这点肉碎也想打动本大王?”
“欸,小紫!前些日子用树枝都能逗得动你,这肉干还诱惑不得你?”谷清寒心痛道,枉我昨日还省下肉干还被燕叔鄙夷。
只见小紫还是不为之所动,谷清寒无奈只好悻悻地将肉干丢到地上。却见小紫有如野马脱缰,拖着肥滚滚的身子,飞快地叼住肉干,爬到树上,得意洋洋地看着谷清寒,那眼神好像在说:蠢货!被本大王算计到了吧!
“不!小紫!”谷清寒只觉被深深背叛。
钟灵玉在旁,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时也被乐出了声,道:“师兄真是好兴致,我看你是被一只狸猫耍了?”
“这狸奴鬼着呢!就算你来,你也能被耍!”谷清寒嘴硬道。
“哼哼,那师兄你可要看好了!”只见钟灵玉伸出手臂,朝着树上的狸猫喊到:“小紫过来!”
只见那团肉球,迅速跳下术,比刚刚叼走肉干的速度还要快,一溜烟似的钻进钟灵玉怀里。“小紫乖!”钟灵挠了挠紫悦的下巴。
“呜呜呜!”紫悦被逗得连打呼噜,看得一旁的谷清寒一脸艳羡。
看他这副神情,钟灵玉咯咯直笑,道:“怎么样师兄?想学啊?”
谷清寒点点头。
“这好办,叫两句好听的!”钟灵玉掂了掂怀中的狸猫。
“求求了,师弟。求求你了师兄、师弟、师姐、师妹”谷清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全叫出去。
听到师姐师妹的字眼儿,钟灵玉却是低下了头,眉眼间皆是羞意。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迎着朝曦,谷清寒仿佛又看见那日的仙女。只见那仙女儿,略带羞意的脸颊上泛起微红,只是手上抱的猫摆着一张臭脸看向他。
谷清寒连忙散去心中杂念,默念道:“我是道门弟子!我是道门弟子!”
钟灵玉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问道:“怎么了?还要想不想学了?”
谷清寒长吸一口气,道:“那是自然!不学岂不是白叫了?”
说罢,钟灵玉便附到他耳朵上,轻轻道:“秘诀就是:师弟乖!”
可恶又被耍了!谷清寒气得大叫,这几日钟灵玉进步飞快,从一开始单方面被压迫,到现在初步掌握主动权,可以偶尔与之交锋一二。
燕无极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颇感欣慰,这几日谷清寒的笑容比这些年加起来的都多,倒不是说之前在金陵小医馆的日子过得不好,实在是谷清寒往日太懂事了,懂事得令燕无极有些心疼。
这样两个人作伴,打打闹闹才是年轻人嘛!燕无极自然知道,往日钟灵玉在武当上的生活也是相当枯燥。一众弟子虽不知他的具体身份,碍于知情的几位长辈的态度,自然是对他又敬又怕。他就像游离在武当的边缘人,始终不属于这里。
燕无极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些许宠溺的语气道:“好了好了!你二人之前还缠着我,要学心法,现在还学不学了?”
“学,自然要学!”谷清寒被这长春真气拖累许久,见有机会换门心法,忙不迭地应道。
钟灵玉自是不甘落后,吵着也要学。
“你们俩个先去静室,端端正正地打好坐!”燕无极严肃道,同时也犯了难:这几日他巡遍武当上下,也无一本适合钟灵玉的功法。武当既有纯阳心法,自然对外头杂七杂八的心法毫不上心。如今残存也只不过是昔日拜入武当的弟子,所献上的家传绝学。
所谓女子不炼纯阳,并非世俗的一厢情愿,称武当纯阳心法与女子阴阳相克。其实不然,武当的心法练到最后自然是强调孤阴不生,独阳不长,讲究阴阳并济。实在是功法至阳至烈,女子经脉天生纤细,初学者一套周天运行下来,怕是要阴阳失衡、爆体而亡。
“难道真要将他母亲留下那套功法授与他?”燕无极摇摇头道:“唉,人纵有罪功法无罪!这道理师尊应该是懂的,再不学怕是耽误灵玉了!”
谷清寒挑了间静室,取了个蒲团静坐,又将那日师伯所赠的清心丹服下,顿时心无杂念。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耳边传来燕叔的声音:“你莫要心急,先听为师将经脉总要念与你听!”
燕无极缓缓道:“凡人者,皆负正经一十二条,奇经八条。此八脉俱属阴神,先天阻塞,惟得阴阳二气破之。这八脉中,当以任、督二脉为首要,此二脉通,其余六脉乃至十二经皆可沟通。”
“督脉起于会阴,循背而行于身之后,为阳脉之总督,故曰阳脉之海。任脉亦起于会阴,循腹而行于身之前,为阴脉之承任,故曰阴脉之海。”
周身真气始于丹田,在十二正经中游走,想要突破任督二脉的桎梏,却始终心有余而力不足。
通任脉者,可称七品高手;通督脉者,可称八品高手。此二者皆已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
若是能将十二经与八脉沟通者,可称一品高手。
“抱元守一,接下来为师将授你纯阳精要!”燕无极继续道:“天之道,损有余而盈不足……”
谷清寒只觉周身气血翻涌,一股暖意从丹田蔓延全身。
那股纯阳真气从丹田涌出,将其经脉里的长春真气,吞噬得一干二净。
当真是至阳至烈,霸道无比!
随着纯阳真气一遍遍冲刷着谷清寒的经脉,前些日子所受暗伤,竟在纯阳真气的洗礼下痊愈。
只见谷清寒一口淤血喷出,缓缓睁开眼,不知燕叔何时早已离去。
当真是精妙绝伦,这真气对外御敌自是霸道异常,对内却温和至极,疗养之效也远超长春真气。
虽说只换了心法,品阶未变,但这丹田所纳的内力,无论是质还是量,都远超长春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