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老姐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没当真?”
“真你个大头鬼!”
老姐眉头一皱,“既然如此,只能拿点真家伙给你瞧瞧了。”
“老姐,这克里斯汀水晶蛋糕我只是吃了两口,你拿回店里看看没吃的那部分能不能退掉。”
“严肃点,我在说正事!”
老姐似乎真的发怒了。
我一愣,心中敢怨不敢言,只好幽怨地盯着她。
只见老姐转身去翻墙角的一个背包,不一会儿,她略有迟疑地转过身来,双手郑重地把一个本子递了过来。
我心中一惑,朝本子的封面撇了一眼。
生死簿?不,上面打了几个叉叉……喔!下面有一行正楷字补充……
……死亡笔记……
我沉默良久。
老姐同样显得肃静。
“老姐,你淘了假货?”
“嗯!?”老姐对我的问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拍案而起,怒而挥斥。
“姐,我们虽然穷,但是不能任人欺负,这种时候你应该维权。”
“啥?”
“姐弟间无需多言,老姐,你在咖啡厅打工的辛苦钱我一定帮你追回来,我去打12315,你准备一下发票。”
老姐立马拉住了我,一脸黑线。
“啥……啥了……”
我瞬间感觉到老姐的气场变了,那是一种肃杀四方的暴戾,让我倍感凛冽,不过我一迟疑,这种气息立马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老姐稍微移开与我对视的目光,并且很快恢复了以往的那种中二口吻。
“没办法,看来我只能展示一下我的绝技了。”
我一皱眉头。
“还有绝技?这会是直死之魔眼,还是创世者之拳,上次你展示过黑狱之深渊,不能和上次重复哦,对了,你说过不会再用古神的祈祷,还有,灭星一阳指……”
“闭嘴,你老姐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死神。”
“上会你不是说自己是吸血姬吗?”我小声嘟囔着。
“那是为了掩饰我死神的身份。”
“上上会你可是说自己是超能力者呢!”
“那是为了掩饰我吸血姬的身份……”
老姐顿觉这话说得好像有点不对。
“可是,上上上会你说自己是恶魔猎手,是鬼泣的后裔。”
……老姐沉默良久。
“悲鸣吧!伪善者的诺言……”老姐没继续跟我废话,而是原地扎马,一挥黑袖,随之双手合十。
这感觉有点虚幻,要不然谁的眼睛会长在胃里,我的脑袋被拆分成好几十部分,脑干系在后背上,小脑和屁股粘一块去了,大脑还好,吊在手腕上,最糟糕的是心肝脾肺肾被大肠捆在一起一胡通全塞在膀胱里了,那尿意感可爽了。无数的血管像天线架似的,横七竖八地交叉在外头,我那206根骨头啊……不知道状况的还以为我很喜欢玩多米诺骨牌呢!
耳朵鼻子嘴巴我找了半天也没找着,这会儿老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这会信了吧!”
……我沉默良久。
这可是亲姐啊!
哦,原来耳朵在脚底下,在这地方的话听不到声音可真找不到。
“姐,能变回来吧!?”我诺诺地问了一句。
噢,一说话就知道了,原来嘴巴在胯下,艹,把嘴巴弄在这地方是要闹哪样!
“当然,你可是我亲弟啊!我怎么可能让你一辈子这个样子,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乐意,让同僚见我弟长这毛样,丢人!”
我……
“赶紧的……我信了。”我忙说,“很急啊!又尿不出。”
“好的……”老姐欣然应道。
我静静地等着,
她也静静地看着我……
“……解咒语啥来着?”
“姐,你看过《家庭惨剧的导火线》吗?”
“弟,你先冷静,让我想一会……啊波多罗密斯加多……不对,斯拖哈门支加拉,也不对,到底啥来着……”
“我先翻翻书……”
说着她赶忙把生死簿……把死亡笔记摊在桌子上,风吹似的翻页。
突然,她的小灵通响了。
“么斯么斯……”她边翻本子边接电话。
那头好像说了几句话,老姐弹簧似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糟了,过了时间。”
“你同僚call你?”
“对啊!不是跟你说了要离开一阵躲躲风头。”
我纳闷,死神的通讯工具不是应该更加高级才对嘛,像心灵感应、异次元通话之类的,啥还用老掉牙的小灵通啊!
“你刚吐槽我了?”老姐突然问道。
咦?心灵感应用在这种地方!?
老姐稍微皱了皱眉头,“没办法,我得先走了。”
“那我啥办?”我本能的想拉住她……等等,手在哪里?
“没关系,我睡着之后你会恢复原状的,稍微忍耐一阵子。”
说完,老姐拾起背包,绝尘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不需要咒语也能恢复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不过我真没想到,老姐竟然可以一周不睡觉。
我作为“奇异人”在家里宅了整整七天,期间半步都不敢踏出门,班主任打了电话到我家,我编了个比较靠谱的谎话勉强糊弄过去,这一周我就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在家里过日子,在冰箱即将弹尽粮绝之际,我喝饱水,又晕晕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明媚的阳光照在我的脸庞时,我才发现,原来普通的日常是这样的,我几乎快忘记这种感觉了,地沟鼠的日子真不好过。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生死簿……死亡笔记,我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将它塞进单肩包。穿上洁白的风衣,拾掇一番,总算像回个人样,不过脸色真够苍白的,算了,这个样子作为请病假的证据再好不过。
该是时候上学了。
从今天起,这普通的日常注定要出问题,没办法,毕竟是老姐,我就暂时帮着她吧。
哦,对了,差点忘记自我介绍。
我叫叶云,是一名死神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