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几个春秋冬夏过去,城中还传闻着几十年前有神仙前来此处发动天火的故事,城外那一座高山,便是凭空从天上飞来的,这个故事渐渐的越传越广,也正因此,那城中人又称那座山为天外山,以为天外飞来。
扬州城内的一栋宅子里头,只听见一道响彻的妇人叫骂声:“乖乖隆地冬,你個呆吧,若线的东西克死了你爹娘,怎么还要连累我们不成?家里头又不缺你的吃,又不缺你的穿,一天到晚吊着,这副死人晦气脸给谁看?”
只见一个身形中等,身穿一身半旧不就的袍子,脸色刻薄的对着面前的一个小女孩叫骂道。说话间竟还看那女孩不顺眼,一把抓过了旁边的笤帚,便要抽到那女孩的身上去。
女孩被抽的一边跑一边哭喊,就在此时,那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呵斥道:“余家虽然说已经落败了,也由不得这般苛责家里头的孩子!”
那凶悍妇人听到此话,方才收了那凶样,随后朝着里屋的人喊道:“你也知道败落了,现如今可不是前朝了。你哥哥前些时候和你嫂子一起被人杀了,留了这么一个拖油瓶给咱们,咱们自己家里头还缺衣少食的,非得要每个人碗里节省出一口吃食,怎么我还说两句都不成了吗?”
片刻之后,里屋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似乎身有疾病,朝那妇人说道:“英男她才这么小,能吃得了多少?你这妇人怎么这般的不知礼数?”
妇人听到礼数二字,更是冷笑一声,说道:“礼数能当饭吃啊,现如今可不是当初了。”说罢,又转身对着英男说道:“你也看见你叔叔这副样子了,身上带着病,也做不了什么活,又不肯到衙门里去任职。眼瞅着冬天也要到了,你要是个知恩图报的,不妨去山里头拾些柴火回来,也好贴补贴补家用,省了一两文钱。”
“他这么小个孩子,去山里头拾柴多危险?!”
妇人听到此话倒不乐意,回嘴道:“有什么可怕的,像他这么小的孩子,确实柴的多了去,难不成还要将她养成个深闺大小姐?再者说,那天外山的也没有什么豺狼虎豹的,山势更是颇为平缓,就算去拾些柴,也要不了他的小命。况且前些年还有人在那里采到些药材换了卖钱更是极好!”
最后,眼见着男人和女人又要吵起来,余英男急忙说道:“叔父和婶母莫要在争吵了,我去捡就行了。”
妇人听见自己的指使得逞了,颇为得意,把那笤帚一扔,随后便进了屋里头,也不和二人搭话。
男人见状,也只得摇头叹气,随后对余英男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早去早回,千万小心点,不必捡太多柴火,若是累了回来,就是有我为你护着,你那婶母也拿你不得!”
余英男点了点头,随后便朝着那天外神山而去。天外山在当地传闻都是从天外飞来,所以说,山上的树木并没有多么高,但却有极多的杂木,正好适合当地人捡去烧柴。
余英男随即入山中拾了些柴火,可怜他本是官宦人家,小姐若不是遭逢巨变,只得委身于族里的叔父叔母之家,叔父对他倒还好,不过那叔母却是十分刻薄,稍有不如意便动手打骂。
不过半天功夫,余英男看着手中的柴火想到:想来这些柴火也够了。正打算离去之际,忽然看见那前面的石坪之上竟长着一颗灵芝。
余英男虽然不是出身于杏林之家,但是毕竟,官宦世家的子弟们都大多涉猎些东西,况且,素日里舅父煎药也曾看见过这味药材,于是乎,心中便起了将此物采回家中为舅父治病的心,就算治不了病,拿去换钱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