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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北讨燕军

方孝孺更加高兴,他一直在想着该如何还王凡的恩情,听到这话,都有些慌不择口:“好意思,好意思,小天师您说。”

见王凡盘坐着抬头看他,唯恐自己仰视的姿态太过无礼,赶紧也跟着坐下。

“小道来金陵时,认识一个朋友,这位朋友帮了小道大忙,无以为报...”王凡说的慢,方孝孺已经按奈不住要帮忙的心思:“小天师的朋友,那便是在下的朋友,对小天师有恩,那便是对在下有恩。”

“嗨,方先生这般说,小道若再遮遮掩掩就太过矫情了。”王凡学着于八的样子一拍腿:“这个朋友姓于,大家伙都叫他于八,乃是西城兵马司的小旗官...”

“哦,原来如此,小天师是想让他去哪里任职?”方孝孺迂腐但不代表傻,听到王凡说他的官职了,肯定是想让自己帮忙挪挪官位。

好家伙,这信心满满的样子...我都还没说让你怎么帮忙呢。

王凡又有些羡慕,方孝孺如此大的口气,仿佛只要王凡说,自己就能搞定——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身为皇帝身边的首席顾问,给一个小旗官升官,都不用直接吩咐,稍微给相关人员透句话:“我听说你们衙门里有个叫于八的不错。”第二天于八就能高升。

宁可得罪领导,也不能得罪领导的秘书,这是自古以来官场亘古不变的真理。

得罪了领导,领导想拿你开刀,可能会诸多顾忌,不好直接下手。

但得罪了秘书,只要人家在关键时刻提醒领导一句,主动给一个让领导拿你开刀的理由,领导处理起来可是没有任何的顾忌。

“嗨,也不是让他当多大的官,就是想他了,但我这罪过...又出不去,所以看看能不能调到这里来。”王凡说完,假装有些为难。

方孝孺则面露愧色:“小天师,非是在下没有尽力...”

王凡一愣,怎么着,你刚刚不还一副都能办的样子么,怎么老子刚说完你就来这一出?

方孝孺当了那么多年的老师,向来都是学生观瞧他的面色行事,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就有些差了,看不出王凡的疑惑,自顾自的解释:“子澄兄上了请罪奏疏,态度极其强硬,陛下那边也不好驳回,所以这私放燕逆世子的罪责...”

他十分惭愧的低下头,王凡恍然,全然不在乎的胡说八道:“这件事乃是小道与黄公商议好的。”

当下把其中的干系说了一遍,一听主动揽责是为了保全皇帝的体面,方孝孺两眼放光:“原来如此啊!难怪子澄兄刚刚一听我在御前为两位说情,非但不高兴,反而怒声训斥,原来是我好心做了坏事,居然想不到这层干系。”

看向王凡时,露出钦佩:“此定是小天师的主意!”

方孝孺好心为黄子澄说情,本就是想缓解俩人的关系,结果屁颠颠的来给黄子澄邀功,反倒被骂了一顿,心中定然对黄子澄有怨言。

了解其中的干系后,自然不愿意认为是黄子澄的主意,毕竟先把自己关起来的,可不是你黄子澄。

你上书请罪,也不过是邯郸学步罢了,哼!

王凡听了方孝孺这类似心灵自白的阐述,只想说,咱们这情商和政治敏感度,就别当什么顾问了,老老实实的教书不好么?

你一个连功名都考不上的人,有几个心眼子和这群探花、解元斗?

而且你这还没点官场的城府,跟着齐泰学,连黄公都不叫了,直接“子澄兄”,黄子澄那老小子在老子这吃了憋,你这个时候又来触他的霉头,他不骂你骂谁?

不过也好,你们的关系越差,老子就越安全。

方孝孺明白前后因果后,方才想起王凡刚刚让他帮忙的事道:“小天师放心,那个叫于八的,在下明日便让他来此。”

“对了,还有他麾下的那帮兄弟,也都不错。”王凡见状,又嘱咐道。

“小天师放心,一并全都来。”方孝孺开心答应,又觉得这点小忙不足以还王凡的大恩,又问王凡还有没有类似的朋友需要帮忙的。

王凡赶紧摆了摆手说没了,见方孝孺有些失落,想起今天吃的晚饭来:“小道听闻金陵秦淮河有八大酒楼的饭菜很好吃,此次下山本想去尝一尝,只可惜如今身在狱中...哎!”

黄子澄这老小子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粗茶淡饭习惯了,晚饭吃的极其简陋,分量还小,像是喂猫一样。

但这孙子又让人给自己准备和他一样的,王凡不乐意因为这点小事提意见,像是求他一般,见方孝孺非要报恩,只能学丁大报朱棣的恩情那般,蹭吃蹭喝了。

“这好办,小天师放心。”方孝孺喜笑颜开,又说了一会话,方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过了半个时辰后,张力就提着好几个食盒来,有酒有肉,十分丰富。

龙虎山属于道家的正一派,他们这一派可以成亲生子,更不忌荤腥,除了牛、狗、乌鱼和鸿雁外,其他的肉都可以吃。

王凡饱饱的吃了一顿睡去。

到了第二天,饭菜又来了,只不过这次送菜的人是于八。

于八见了王凡,激动的热泪盈眶,俩人一交流,方才知道他现在升到了百户,虽仍然在五城兵马司下,但却被调到这里来,专门听从王凡的使唤。

于八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提到五城兵马司里的副指挥使陈忠死在了荆州的事,又说了下现在城内的情况,王凡一一消化了,又问了徐增寿的事,一直聊到半夜方才睡去。

三日后,旨意下来了,斥责了黄子澄和王凡私放朱高炽的罪责,罚黄子澄半年俸禄,让俩人闭门思过三个月。

黄子澄不服,上书说陛下仁厚,但自己和王凡罪孽太重,如此判罚,不能服众。

朱允炆无奈,又下了旨意,把闭门思过改成在天牢中蹲三个月的大牢,但黄子澄的官职却不变,照旧处理政务。

勋贵们不乐意了,也跟着上书,结果被朱允炆一句太祖时期,有让戴罪大臣依旧在职处理公事的先例,自己只不过是遵守祖制而已怼了回去。

君臣这一套你来我往,搞的想要借此事报仇的勋贵们无话可说,这件事也就这么暂时被糊弄过去。

自此之后,黄子澄就和王凡做起了狱友。

黄子澄还是吃粗茶淡饭,而王凡的大鱼大肉都是于八亲自去楼中取。

方孝孺隔三差五借着来给送黄子澄送文书的由头来看王凡,王凡也乐得和他聊天,几番接触下来,王凡利用前世里读史读出的“纸上谈兵”的官场厚黑学指点方孝孺,方孝孺一丝不苟的听话现学现用,与齐泰的关系居然越来越好。

着实让王凡大跌眼镜,方孝孺如此耿直的使用那些法子,齐泰居然看不出?

后来经常听到黄子澄发怒,方才明白,齐泰和黄子澄因为派谁出征的事闹矛盾后彻底撕破了脸,这是为了拉方孝孺对付黄子澄。

但方呆子不知所以,还以为是王凡的指点功劳,对他更是尊重,俨然一副学生的姿态。

又过了几日,方孝孺匆匆而来,告诉黄子澄和王凡一个消息:长兴侯耿炳文和徐辉祖带兵出征了。

俩人一南一北,今日离开金陵。

当然,这并不代表,朝廷这段日子就任由南北藩王攻城略地。

从得到俩王造反的消息后,兵部就第一时间派了北平和荆州最近的军队前去平叛。

耿炳文和徐辉祖出征,只是标志着朝廷确定了征讨平叛大军的主帅。

这段时间里,大明朝这个战争机器开始启动,粮草、辎重、武器、马匹等战争物资,开始往前线输送。

湖广水道繁多,周围属于朝廷的省份富庶,不管是粮食还是其他物资比较充足,运输相对方便。

湘王自从宣布靖难之后,一直缩在城中按兵不动,因此徐辉祖并没有对一应物资有太大的要求。

北平的燕王截然相反,控制住北平城,宣布靖难开始后,就没有一天不是在打仗。

而且北方地广人稀,粮食有时都不够本地所用,再加上自古以来由南到北最大也是最方便的运输大动脉只有一个:京杭大运河。

因此作为征讨燕王的耿炳文十分在意自己的粮草运输线。

在和兵部商讨作战规划时,更是以运河为主干,确定了:徐州——济宁——德州这条军资运输路线。

耿炳文骁勇善战,当年跟随朱元璋征讨天下时,在对战张士诚的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此番带兵北上,已经是六十五岁的高龄。

作为在战场上为了朱家厮杀一辈子的宿将,深知太祖皇帝的这第四个儿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知道粮草对于大军的重要性。

因此出了金陵,就打算带兵顺着京杭运河北上,沿途检查各地粮道的情况。

对于燕王靖难,他和朝中以齐泰、黄子澄为首的文官们持不同的意见:他并不认为燕王很好对付,相反甚至一着不慎,可能会满盘皆输。

但这个道理和文官们说不通,自己刚吩咐说要沿途边走边查,结果随行的监军文官们则十分不耐烦,催促赶紧去开封和大军汇合北上。

气的老头大骂:“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何况对付燕王!”

随军的文官不敢和老头对呛,毕竟现在不是明中后期,他们虽然有监军之职,但这些将领都是洪武时期的开国功勋,别管是论资历还是能力,都不是他们可以指责的。

只能转头给金陵打小报告,结果老头刚到徐州,兵部的催促文书就来了。

气的老头又骂了一顿,但不敢不从,只能转道开封,见了自己的左军都督顾成以及在此处聚集的十三万大军。

顾成比耿炳文大四岁,与耿炳文一样,都是大明开国之战中,硕果仅存的老将和猛将。

尤其是顾成,更是大明初期的超级猛将。

自小勇武过人,年轻时,曾经坐船遇到几十名水盗,问他们是想吃“板刀面”还是“馄饨”,结果所有人都吓的不敢动弹,唯独顾成挺身而出,将这帮水盗杀退。

待后来投军跟随朱元璋,成了亲兵,有此老朱的船搁浅,顾成下去,独自一人把船拉下去。

攻打镇江时,带着十个人组成敢死队,杀入城中被抓住,其他人全都被杀,只有顾成挣开绳索,逃了出去说:“城内都是一群孬种,一干就死。”带着军队重新杀进去夺了城池。

后跟随常遇春、邓愈、陈德、傅友德南征北战,更是干出一战之中亲手斩杀百余人,生擒二十多人的彪悍战绩。

大明建国后,从洪武元年到洪武三十年,他一直没有闲着,在贵州、云南剿匪,战功赫赫,破城无数,乃是朱元璋留给自己孙子名副其实的猛将兄。

俩老头一进中军大帐,顾成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先是请耿炳文坐了,方才叹了口气。

“哎!”耿炳文看着老战友,也跟着叹了口气,知道顾老头心中所想,但他身为主帅,也就只能陪着叹气:“老兄,大战在即,兄弟我还得指望你鼎力相助,心里有什么怨言,只管说出来,这帐外人等我都已经让他们退去。”

话音一落,原本阴沉着脸刚坐下的顾成蹭的一声站起来了,手中的马鞭往桌案上一抽:“我入他齐泰黄子澄的祖宗!这两个狗屁不懂的老王八,削藩削藩,削他娘的腿藩!就他们他娘的知道削藩,咱们这帮老家伙不知道?”

“老子们虽然没读过几天书,可跟着太祖皇帝多年,这藩王之患岂能不知?如今新皇登基不过一年,朝政都不熟悉,就娘的要削藩,我大明朝的这帮藩王们是入了他们家的老娘了,还是挖了他们家的祖坟了!”

“狗入的黄子澄,还他娘的想出白衣渡江的臭狗屎计策,想要逼死湘王,结果他娘的怎么样?没逼死逼反了!”

“荆襄两地本就是湘王所平,这些年里湘王主动放弃兵权,建了个什么阁,整日里不过是跟着牛鼻子炼炼丹,和狗入的书生们辩辩经,人家不过就是印点宝钞花花,啊,有什么罪过?”

顾成气的把鞭子扔在地下:“入他娘的,湘王再怎么说,那也是太祖皇帝的嫡亲骨血,他怎么就那么大的胆子啊?”

老头痛心疾首起来,拿着手比划地面:“老耿啊,湘王进军营的时候啊,才这么高,多好的孩子啊。是不是?你老兄腿受了伤,阴天下雨就疼,啊,人家没就藩前,是不是每年都给你送药?”

耿炳文只能跟着叹气,让顾成骂出来也就好了。

他之所以能被选为主帅,就是因为这沉稳的性子。

“入他娘的!”顾成撒完气,又捡起鞭子来,放在桌上:“燕王和湘王也是,不就是他娘的削藩么?让他们削就是,有咱们哥俩在,还护不住他们周全?俩小子受点委屈就撑不住要闹腾,反了天了,哼,咱们这帮老家伙还没死绝呢!”

“行了,别往回周了。”耿炳文哭笑不得,心说:“那湘王被围困时,也没见你老兄出手相助啊。你若是出手助他们,朝廷那帮人一准给你扣个私通藩王的罪名。”

也知道顾成是为了发泄情绪,因此并没有斤斤计较。

“完了吧,说说正事吧。”耿炳文拿起中军帐里的沙盘上被顾成刚刚用鞭子砸掉的红色小旗。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耿炳文之所以让顾成早自己离开金陵,就是先一步了解北平周围的情况。

骂也骂了,气也出了,顾成终究是多年征战沙场的职业将领,听到这话,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着占据营帐三分之一空间的巨型沙盘道:“军令发出后,各部全都按照军令执行,余瑱在居庸关整备军队,宋忠现在开平,那里有原本属于燕王三卫的一半军队。”

“永清左右两卫...”耿炳文面露担忧:“这些人跟随燕王多年,只怕宋忠匆促前去,无法统御。”

“老夫也是担心,因此命他与余瑱在居庸关汇合后,一同攻打北平。”顾成性子虽然火爆,但多年用兵,自知兵家凶险,莫过于兵将不知。

“余瑱历任北平卫指挥使,有他在,应无大碍。”耿炳文点了点头,对顾成的安排还是认可的,当然不认可也不行,燕王突然起兵,势如破竹,大军根本不可能及时抵达,只能靠周边原来的军队抵御。

燕王在北平经营二十余年,想要找出和他没有关系的军队几乎不可能。

“刘真也回了军令,将辽王和宁王的三卫并本部共三万人向遵化出发。”顾成指了下位于北平北面的一处:“还要留下些军马看着辽王和宁王,防止他们异动。”

“好,给房昭的军令发出去了么?”耿炳文问道。

顾成摇头:“还没有,卑职认为不必动他们,就让他们在大同守着,看住代王和谷王。”

“此乃老成谋国之言啊!就这么办,令他们整备军队,暂时不动,随时待命。”耿炳文飞快的发布命令。

顾成也不含糊,飞快的出去叫来传令兵,将军令传出,回到营帐内,帐外站满了传令兵,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耿炳文看着沙盘飞快的思索着,见顾成回来道:“没错,其他的藩王千万不能再乱了。辽东的杨文呢?”

手指向辽东方向,顾成道:“杨文也奉了大将军的将令,派出铁骑两万,由吴高统领,往山海关增援。”

谈起正事,周围又有亲卫,顾成就不能再称呼耿炳文叫老兄或者老耿了,而是称呼建文册封的“征虏大将军”。

“潘忠和杨松也都按照大将军将令,带九千精骑于三日前出发,现在应该已经按时到了雄县。”顾成将一个旗子插在了雄县的位置,代表潘杨二人。

耿炳文看着沙盘默不作声,也拿起一个旗子来,插在了河间:“来时路上,接到瞿能老部下徐凯的军报,其所部已经到了河间。”

“明日你我二人带十三万大军,从开封出发。”耿炳文又拿起一个旗子插在了沙盘上:“八月初便可到达真定。”

顾成站在他身边,看着插满被十几个蓝色旗子包围的几个红色旗子,沉声道:“北平周边无险可守,居庸关、山海关、大同、雄县、河间、真定,还有津海的瞿能之子瞿郁...”

他伸出一张大手盖在沙盘上空,手心处正是插着寥寥红旗的北平,随后缓缓的攥成拳头,目露凶光:“北平东南西北被咱们围成了铁桶,燕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挣脱。”

耿炳文赞同的点了点头,心中长叹:“燕王啊燕王,你何苦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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