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子,不要怕,有你张大爷在,谁也欺负不了你祖孙俩。”
身后黑衣大汉就欲赶上前来,孙亮摆摆手,说道:“这位老者,我们正为这老妇诊病,并不是欺辱这祖孙俩。”
“张大爷,这两位公子是给婆婆看病的。”女孩也拉了拉老人后衣,轻声说道。
“诊病?丽子,你不要被这些世家贵子欺骗了。”老子疑惑地打量着孙亮。
“别不识好人心,这位老妇已病入膏肓,子明好心看看,你们还有什么不乐意的。”全纪在一旁气愤道。
“小纪子,不用急。”孙亮拉住全纪从正欲上争辩全纪,对小姑娘道:“那位小娘子,你婆婆病了多久了,是否常常发热,头痛,身痛,伴有鼻塞流涕,咳嗽。”孙亮问道。
“嗯,婆婆近来总觉身体不适,时冷时热,鼻塞流涕,口有黄痰,只是偶尔咳嗽。”小女孩柔声答道。
“你婆婆应是恶了风寒了。这大热天,身体偏弱,寒气淤积在体内发散不出。”
孙亮揣测道。
一旁老者噗的一声跪在孙亮身前,“公子,你真的会看病。那快救救这老妇人吧。丽子,快跪下求公子。”
“快快起来,不用如此。”孙亮狠狠地白了这个老者一眼,这不正在看着吗。只好上前去扶老者,那老者在地上不肯起身,那边小女孩也跪了下来。
“公子,你是不知道。我是这祖孙俩的邻居。我们兵家苦啊。这老妇人,老头子十几年前在合肥战死了,好不容易拉扯两个儿子长大,前些年两个儿子也在战死了。现在就留下一对孙子孙女。前几个月,孙子方满十五岁,也去扬州戍边了。现在只和小孙女相依为命。按理该邻里相助,但老汉家徒四壁,也常衣食无着,是有心无力。公子你救救他们,老汉给你当牛做马。”老汉边说边把头往地上不停的叩着。
“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走啦。”孙亮看着这个老头有些无语。
“好好,只要公子肯相救,叫老汉做什么都成。”说着站了起来,那边小女孩也站了起来。
“这病也不难医治,只需吃几剂药,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了。”孙亮淡淡道。
“老汉等老身无分文,家徒四壁…..”
“好了,知道你家徒四壁。”孙亮打断了老汉的苦诉,转头吩咐全福道:“全福,你到药店去抓上几帖小柴胡汤来。”其实孙亮也不太懂诊病治人,但偶尔的小风寒还有些知道的,还记得几个不好不坏的方子。小柴胡汤散热解表,正对老妇人的病症,既使治不好,也能缓解病情。
“小柴胡汤,笑话,从古至今没听说过这种方剂。”无良顾郎中又在人群中嘲讽道,看到全福威吓的眼神,说完一句又一头扎入人群中。
“取柴胡半两,黄芩、人参、半夏、甘草(炙)、生姜片各2钱,大枣4枚为一剂,加水煎服,每日一服,连服三日。”孙亮继续道。
“柴胡、黄芩也就罢了,人参,知道人参什么价吗,是从辽东运回来的神药,价比黄金,一般有钱人家也舍不得服用。果然是不知世情的贵公子。哈哈”无良郎中又在人群中笑道。
“休得在此胡言,再多嘴多舌,某家拔了你的舌头!”全福上前狠狠威吓道。
“全福,你不要理他,速去药店把药买来。”
“公子,那个,那个药方我记不清;.再说,我也不能离开公子左右。”全福为难道。
“老汉可以前往。不远处就有一药铺。”这个张姓老者倒是门清,自荐道。
“既如此,小纪子,你陪这位老者前去一趟,药方都记得吧。”
“柴胡半两,其它两钱,我记得,我就去一趟吧。”全纪接过全福递过的钱袋,随着老者离去。
不多时,两人回来,张姓老者手中提着几小包药。
“子明,药买回来了,用了…..”
“好了,回去再说。你再拿些钱出来。”
全纪从钱袋取出几个当五百的大钱,呐呐地递了过来。当五百是东吴发行的大钞,发行出来搞得民间天怨人怒,购买力极低,实值不了几个钱。
孙亮狠狠地盯了全纪一眼,一把拿过钱袋,打开一看,只面只剩下了几小块银子和一些小钱,估计万钱不到。看来这几服药还真花费不少。
“这位老妇体子过虚,光吃药也不济事,这点钱,都拿去买些粮米肉蛋补补身子吧。”说完顺手把几个大钱和钱袋一起往小女孩手上一塞。
拍了拍手,转身对全纪、全福道;“钱没了,也没什么好逛的啦,回去吧。”转身就欲离开。
拿着钱袋发呆的小女孩这时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孙亮的衣袖,涨红着脸道:“公子慢走,这使不得。你给婆婆疹病施药小女子就感激不尽了,再不能收公子银钱了。”
“没听到啊,这钱是让你买些肉蛋给病人补身子的,也算是药。这药不吃,病必不好。公子我好不容易出次手,你想败坏公子我名声吗。”孙亮假意沉着脸道。
“那…..那请公子留下姓名,小女子无以为报,今后愿为奴为婢报答公子恩情。”小女孩踯躅道。
“公子我高风亮节,学**做好事,从不留名的。岂是那等施恩望报之徒。”说完昴昴头带着全纪全福挤出人群走了。
人群中间小女孩死死抓着钱袋,两眼含泪望着三人越走越远。
“子明,**是谁啊?”回家的路上,全纪问道,把孙亮从装逼状态中叫醒了过来。
“**啊,是前些日遇到过的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他乐于助人,从不留下名施恩望报。”孙亮随口解释道。
“噢,此人真君子也,哪天遇到要好好结识一番。”全纪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