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长孙绝居然开出了长老这样的条件…………
苏昊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不过是想寻找母亲而已,前来落日宗最大的目的只是想有一个安身之所,好方便他每个晚上搜索水镜秘宗的下落,而今日出战,也无非是因为楚千钧最后一句“替您向水镜秘宗的先生问好”而已。
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做这个出头鸟的,落日宗的关系和他不过是雇主和雇佣,每月一钱的银子和三顿伙食的来源罢了。
可如今,长孙绝居然要收他做落日宗的长老,这让他十分的苦恼。
“抱歉,我无法答应您。”苏昊摇了下头,他不愿意被一个门派牵绊住。
“唉”长孙绝叹息了一声,拂了下衣袖,对着身旁的戒律长老说:“去账房取出两百两银子来,答谢宗门的恩人。”
“是,宗主。”戒律长老躬身就要退下。
“且慢。”苏昊赶紧打断,“我不是为了银子而出头的。”
“那是?”长孙绝故作疑惑的问。
“我只想知道,当时狂刀门的人提及的水镜秘宗,宗主可否知道。”
“哦,你是为了这件事啊。”长孙绝抚须一笑,莫测高深。
苏昊等了片刻,不见长孙绝回答,不由问道:“还请宗主明示。”
“我与水镜秘宗的水镜先生倒是有些交情,不过……”长孙绝刹住了口,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这个老狐狸。”苏昊恨的牙痒痒的,表面还是平静若水的样子,淡淡的问:“不过什么?”
一旁的戒律长老接过口说:“不过宗主当年有约,绝不将水镜宗主的消息传给他人知道,除非……”
“除非什么?”苏昊心头也是火起,这帮老狐狸,这会倒是不断的打起马虎眼来。
“除非你做了我门中的长老,否则,这秘密是轻易不能相传的。”长孙绝抚须而笑,很有一代门主的高贵风范。
“罢了罢了。”苏昊摇了摇手,他实在是没心情和这些老狐狸们说绕口令了,“让我答应做你门下的长老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大事在身,是不会在宗门生活的,只能挂个虚名,还请宗主见谅。”
“无妨。”长孙绝长声一笑,他等了半天就是为了这样一句话,“只要小哥愿意做我落日宗的名誉长老,终日不在山门又如何,唯一的要求只是希望小哥能够替我落日宗前去‘武王城’参加这一届的武王大赛,如何?”
“只有这个要求?”苏昊侧头相问。
“仅此而已。”长孙绝回答的极为干脆。
“那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成交。”苏昊打了个响指,从地上一跃而起。
长孙绝挥手退开了一群长老,拉着苏昊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这才说:“水镜秘宗六年前曾在雁落山脉定居,直到五年半前方才离开,承蒙这一代的水镜先生错爱,我曾经借用“赤炎火珠”于他一段时间,因此才勉强算是半个朋友。”
“那水镜先生如今身在何方?”苏昊追问。
长孙绝摇了下头:“你来的不巧,半年前水镜秘宗已经离开雁落山脉,别往他处洞天了。”
“真是倒霉。”苏昊难得埋怨了一声。
也难怪,不惜千里之遥来到此处,而且藏身于杂役堆中,不就是为了寻找水镜秘宗的下落么,可如今居然擦肩而过,上天几乎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呵呵,小友莫急。”长孙绝从怀中掏出一方令牌,正是此前差点被狂刀门带走的黑铁令牌,递了过来说:“每十年一次的‘武王大会’,作为特邀嘉宾,水镜先生必然会参加的,评点每一届的前五新秀已然是水镜秘宗的习惯,老夫不知你找水镜先生何事,但只要有了这一方令牌,你前去和水镜先生相见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那狂刀门的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多一个比赛名额,我看想通过这方令牌求见水镜先生也占了不小的成分。”
苏昊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大字“落日宗”,只是在下面还有“水镜之友”四个清秀飘逸的小字,似乎是后来刻上去的。
“如此多谢长孙门主了。”苏昊将令牌收入怀中,抱拳相谢。
长孙绝抚须一笑:“是我该谢你才对,解救了我‘落日宗’一门的危机,倘若没有你,我死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落日宗的先祖们。”
两人对视一笑,一同走了出去。
……………………
就在长孙绝与苏昊一番密谈之时,十里之外,雁落山脉起源的落雁山头,两个形装怪异的人正站在山头上,极目远眺。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身材瘦长,腰间挎了一把铁尺,脸蛋极长,看上去如同马脸一般,单腿在一块巨石上,手拢在袖子里,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冷声说:“这就是雁落山脉么,上面要追杀的那小子究竟藏身于哪一个门派?”
在马脸汉子身后,蹲着一个胖乎乎的孩童,他梳着一对冲天辫,脖子上挂了一个大大的长命金锁,低着头正在逗弄地上的一对青色的小蛇。
“你管他了,一个个门派找过去不就成了。”低头玩弄一对小蛇的孩童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