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收了李力的六个铜板,也没说够不够,催促他们赶紧上路,说酆都那边的受疫百姓还等着呢,于是李力哭丧着脸,和璎珞一同上了镖车,又开始了他们的行程……
一会儿的功夫,终于出了束河镇的地界,来到了郊外的山路上。
李力一边驾着车,一边对璎珞说道:“这西瓜碎了凭啥我一人赔钱啊,你也有责任啊!”
璎珞躺在镖车后面,不知从哪儿找了三片大叶子,一片挡着脸,剩下两片放在胸口的位置,正准备迷迷糊糊的睡一觉,听了李力的话。
一下子把脸上的那片叶子给拿开了,坐起身来:“你搞搞清楚好吧,劳资是大夫,光工资就比你高好几倍,会在乎那点钱?”
李力哭丧着一张脸,郁闷地赶着车,回头冲璎珞喊了一句:“那不行,你得还我三个铜板,那可是我攒着娶媳妇买房子的钱。”
邱璎珞眯了眯眼睛,趁李力转头继续赶车时,鄙视地看了一眼李力。
然后躺下,继续用那片大叶子挡住脸,轻松又无所谓地说:“行……没问题……等回了镖局,我就还你三枚铜板,现在身上没零钱,瞧你那小气样子。”
李力继续瘪着嘴,拉车缰绳的手都那么不情愿。
第一天,从早至晚,平安无事
第二天,从早至晚,平安无事,夜晚,李力和璎珞宿在沿途的客栈
第三天,从早到晚,平安无事,夜晚,李力和璎珞宿在某处溪边
第四天晚上。
在某处,天气阴沉,潮闷,似乎要下雨了,可偏偏老天别着藏着,一座豪华奢侈,却十分庄严的建筑周围,站满了携带兵刃的人,他们身穿着统一的着装,有些类似衙役的制服,却似乎更加精致。
在这建筑内的一个小屋中,灯光偏暗,一位头发半数花白的老者正在里面打坐,一个年轻人双手抱拳,站在下面向他说着什么。
“巨侠,咱们这么做,有点不妥吧……”年轻人说道。
因为灯光灰暗,只看到老者的嘴角向上一翘,用手摸了摸他那黑白参半的短短的胡须,声音虽然沧桑,语言却十分伶俐。
“这没什么不妥的,你就是派点人去,意思意思,注意千万别伤了人,要是他们害怕丢了镖,就算我们运气好;要是他们死活都不舍镖,那就回来嘛。”
“可……这有必要吗?”
年轻人有些犹豫,还是问道。
“唉,两边都是想让自己的孩子回去继承家业,若是外人求到我这老头子身上,也就算了,连我自家的事儿都扯出来了,唉,一辈比一辈能闹,一辈比一辈麻烦,你就去吧,成不成也算我帮了他们,我再声明一点,不许伤人!”
年轻人严肃道:“这点属下当然知道,可万一他们舍了镖呢……这镖可是给瘟疫横行的酆都运的……”
老者立马说道:“从我那里取钱,不管他们运了多少药,采购三倍,你亲自用他们的名号,给疫区运去,不过,这些小辈啊,应该有点骨气,不会轻易放弃的。”
“是!”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老者唤住年轻人,年轻人转身,“我再声明一遍,千万不能伤人,注意我们的身份。”
年轻人没有说话,报了抱拳,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老者见年轻人走了,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老咯,得随时活动活动筋骨了,不然整天带着,容易得病啊。”
说着,运了一套掌法,掌速之快,根本用肉眼看不到,只是看到原本昏暗的房间突然蓝光一现。
一道气息慢慢地透过屋顶,然后突然加速,旋腾着击到了九霄。
紧跟着,那沉闷潮湿的天空中一道白光闪过。
屋外,一个士兵,摸了自己的脸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扭头兴奋地对身边的人说道:“这破天,闷了这么久,终于开始下雨了,我们可以去亭下守着了吧。
另一个士兵说道:“难得啊,之前看架势,这雨明天天明能下就不错了,老天还是有眼的,走吧。”
士兵们议论着,开始寻找有遮雨的地方站岗。
第五天天明时分,李力和璎珞又赶着镖车上路了。
这里是一片平地,只有旁边有一条河流,哗哗的向后流着。快近正午的时候,太阳异常毒烈,毫不留情地晒着李力璎珞和他们的镖车。
邱璎珞一边用大叶子扇着,一边埋怨李力,说:“什么时候能到啊!”
李力抹了一把汗,赶着镖车,“哎呀,我赶得都快了,你就别发牢骚了,没走过镖咋地啊,还得一两天吧,你以为走镖容易啊!”
不远处,十数人穿着黑衣,躲在树上,一个为首的人做个了手势,然后将脖子准备好的黑布遮到了脸上,其余人纷纷照做……
“杀——”李力和璎珞还在悠哉悠哉的赶着车,迎面却冲过来十数名脸蒙黑布,手持钢刀的黑衣人,喊打喊杀的将他们拦住了。
“此山是我开……”为首的一个说道。
“此树是我栽!”另一个黑衣人紧跟着说道,但却被为首的黑衣人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他一双可怜又疑惑的眼睛望着首领。
“这是我的台词!”为首的那个不客气地说。
李力和璎珞呆在镖车上了,片刻,璎珞反应过来了,一仰头,冲着天空中大叫道:“啊~~~~~~救命啊~!!!!接镖啦~~~!!!”
李力本想下车看看什么个情况的,被璎珞这么一嚎,差点震碎了耳膜,只能捂住耳朵,“哎呀,哎呀,哎呀我耳朵,你快别嚎了!”
那群黑衣人也纷纷地捂住了耳朵,其中一个人走出来,悄悄的走到首领面前,首领用眼睛看了看,发现这个手下牙上咬着一块布,上面写着:“这种情况,可以走了吧。”
为首的首领点了点头,带头往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