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明兰仙子半年多前外出之时，遭遇劫修，后来又被荣家强抢而去，如今成了荣家一位结丹后期老祖宗的侍妾？”

听到佟吟春道出之事，何炼也有些心绪难宁，他想起当初第一次来这灵膳阁时，正巧就遇到这位明兰仙子当众演奏。

当时唐小山还誉其为仙音道近年来最出众的弟子，一手妙化仙音当真如同天籁。

何炼怎么也没想到，转眼三年多时间，当初已然练气七层的明兰仙子会遭遇这等事，还就在百艺门的眼皮子底下。

“荣家就这般视我百艺门为无物吗？”

入门三年多，虽身处本道派的狼穴内，可结识这么多人，得过许多助力，感受过师门的关怀，何炼也不是石头，如今师门遭遇这等近乎被当面掌掴之事，心头也忍不住愤慨起来。

“我师父说，随着那位璃月仙子在云璃宗的地位日益提升，荣家这些年越发张狂，当年他们还要仗七杀门的势，形同鬼祟般躲在后面搬弄是非，如今却直接跳出来要与我百艺门为难了。”

在何炼面前，佟吟春似乎是完全卸下了表面的坚强，尽情释放心中的恐惧，抽泣不止。

见佟吟春哭的梨花带雨，却又是那般的楚楚动人，何炼只觉心间有猫爪在挠，他不经意的坐到佟吟春身边，两人肩膀微有厮磨，佟吟春登时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道：“怎么...突然坐这么近啊？”

何炼呵呵一笑，道：“看你哭的伤心，想说看看你需不需要一个肩膀。”

“要个肩膀干嘛？”

“扶着哭個尽兴啊。”

看着何炼一副言笑无忌，痞气惫懒的样子，佟吟春心头的火气噌噌往上冒，一把掐住何炼肋间软肉道：“我觉得这样比较尽兴！”

“哎哟，师姐松手！”

“不松！”

何炼见言语无效，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悄然间探出魔爪，伸向了佟吟春的哈哈肉。

“哈哈...”

“别胳肢我了。”

“我错了。”

两人打闹了一阵，终于休战，佟吟春心情好多了，理了理微乱的云鬓，仿佛很随意的道：“何炼，你想过以后的道侣吗？”

佟吟春问出这话后，俏脸绯红，可她紧紧盯着何炼。

何炼把双手放在脑后，惬意的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我可没想要什么道侣。”

“你什么意思啊？”

我认真的。

佟吟春有些生气，可她看到何炼的样子逐渐认真起来。

“这是我本心所答。师姐，你想过什么是道侣吗？

道侣不是凡人的夫妻，道侣不单单是情感和欲望的结合，当中还必然有大道的考虑涉入其中的。

所以，道侣终归与夫妻不同，彼此注定无法成为对方的全部，强行融为一体，不过伤人伤己。

道侣，道侣，道在前，侣在后。

道在侣先！

只是我也没资格让别人将我的道放在前面，所以要什么道侣？”

佟吟春怔住了，不停的品味着四个字。

“道在侣先？”

何炼没有忽悠佟吟春，这的确是他的本心所答，他求的是大道，证的是长生，这目标不会为任何人更易。

再美的沿途风景，也无法让他驻足停下。

不过他也不会排斥，因为美景总是能丰富心灵，排遣孤寂，但他不会本末倒置。

见气氛变得有些肃然，何炼站起身，笑道：“师姐回去慢慢想，要是想的明白，下次再来问我。要是想不明白，等着就是。”

“等什么？”

佟吟春抬起头看向一脸坏笑的何炼。

“等着我结成金丹，来给我做侍妾啊！就算你到时候有道侣，我也一定打死他，然后把你抢过来！”

说完，不等佟吟春发飙，何炼畅快一笑跳窗而走。

“这个混蛋！”

......

几日后。

唐小山如约而至，一大清早乘着一辆飞车到了小院前。

何炼待上了飞车，才见车上除开唐小山，还有贾林，以及一名跟贾林样貌有微微相似的女修。

“见过贾师姐。”

何炼在唐小山的引荐下向这女修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