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杭州府衙,你昏倒在官街上,是我家大人碰巧将你救回来的。”杂役解释道。
“那真是多谢你家大人了,看来我命不该绝啊。”男人将手中的姜汤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巴,起身从榻上下来。
“哎哎哎,你干嘛?我家大人说等他回来再处置你。”杂役见男子要走,急忙拦在门口,大声道。
“呵呵呵,你倒是实心任事,不错,但我有重要的事情耽搁不得,等我办完,我自会回来向你家大人赔罪。”男子蜡黄的脸上,挤着笑容道。说了两句话,便气喘吁吁,看上去虚弱极了。
杂役上下打量一番,总感觉此人气度不凡,不像是个普通百姓,便有些犹豫。
男子见状,拾起蓑衣斗笠,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屋子,那杂役没有阻拦,默默跟在其身后。男子察觉也没有说什么,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最终来到了潞王府门口。
杂役心下一惊,暗道果然不是寻常人,急忙上前行礼道:“先生,郎中说您身体需要好生调养,不能过多劳累,请您多加保重,小的就先告退了。”
“多谢你了,转告你家大人,改日我亲自登门答谢救命之恩。”男子和蔼的对着杂役笑道,随后便转身,看了看潞王府的牌匾,心中暗叹道终于到了,这一趟,他水陆辗转,走了将近一月。
王府侍卫见有人来,上前盘问:“汝是何人,来王府何事?”
“请禀报监国,原宁波巡海道佥事,卢若腾来投!”
“稍候!”
侍卫听到是个官,不敢怠慢,匆匆前去通传。
很快,便有一名小太监前来门前接引,将卢若腾带到了正堂,朱常淓正在那里等着。
对于卢若腾,在朱常淓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他的事情,始皇帝决定先见见再说,此时能来投奔他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忠心耿耿为大明中兴而敢于效死的,另一种就是投机取巧想要功名利禄的,还是不难分辨的。
不一会儿,小太监便领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臣卢若腾,拜见监国!”
“起来坐吧,你这一身衣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里的渔夫呢。”朱常淓感叹道。卢若腾身上实在是太破了,乍一眼还以为是个乞丐。
“恕臣失礼,臣自泉州府同安县来,一路上风餐露宿,辗转一月,实在是......”卢若腾边说边颤颤巍巍地起身,侍立在堂中的李宝见状,急忙上前去搀扶,将其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番话,朱常淓瞬间无言,心中竟少见的有了一丝感动,此时清军南下,旁人都是南逃避祸,卢若腾竟只身北上,不远千里来到杭州,这真是......赤胆忠心。
看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忠臣,始皇帝心中被触动,不禁回想着大秦灭亡时有没有这样的臣子,沉思半晌,化作一声长叹。
“何谈失礼,爱卿能来襄助本王,本王求之不得!”朱常淓语气中充满了敬佩。
“监国言重了,臣愿为大明献此残躯,绝不苟且偷生!”卢若腾用尽全身力气,坚定地说道。一朝身受国恩,便为其抛洒热血,方不负圣贤教诲。原本他是想赴南京报效朝廷的,可是出发不久就听闻了南京投降的噩耗,一时迷茫不知去处,便四处流转,直到听闻潞王监国,他又坚定新信念,直奔杭州而来。
朱常淓见卢若腾身体虚弱,便没有多聊,命李宝安排其在府中住下,并请王府医官全力调理。
正安顿完此事,便有内侍来报。
“启禀监国,唐王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