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高弘图回到内阁后,便立刻同姜曰广与黄道周商量后,照朱常淓所定行文下发。
很快,被安排在城中馆驿休息的熊汝霖便接到了内阁的任命公文与巡抚大印。
“雨殷兄,此去千难万险,望你不辱使命,凯旋归来!”孙嘉绩见好友高升,心中十分高兴,但转念便想到苏州府如今已经是清军的嘴边肉,这一趟前往驰援江阴,无异于虎口拔牙,凶险之极。
“多谢硕肤兄,熊某若是为国捐躯,请硕肤将我的尸骨葬在家乡的水田之中。”熊汝霖拉住孙嘉绩的手腕,神色坚毅道。
见好友心存死志,孙嘉绩眼眶一热,点点头答应。
熊汝霖不愿耽搁,连身上脏兮兮的绿袍都没换,匆匆将公文和巡抚印信包裹起来,便火急火燎地出门而去。
正在这时,几名手中端着木盘的小吏气喘吁吁的跑来,见孙嘉绩站在馆驿门前,拜道:“孙大人,这是熊大人的袍服冠带,刚刚赶制出来的。”
说罢,就将木盘上崭新的官服双手奉上。
孙嘉绩默默接过绯红色的官袍,喃喃道:“熊大人的绯袍在他的心中。”
......
总督衙门,熊汝霖拜见了张国维。
张国维给熊汝霖详细介绍了最新探知的清军态势,并且指出了防守江阴的重要性,希望熊汝霖一定要将博洛的偏师钉死在江阴与无锡一线,使其无暇南顾,与攻杭主力会师。
随后,熊汝霖领受总督令箭,出城点起本部兵马一万,张国维亲自相送。
“雨殷,国事危急,你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劳了!”
“制台哪里的话,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等大明官员。”
张国维看着眼前这位身高七尺,眼阔唇厚,面部棱角分明的汉子,不禁心中有些歉疚。人家匆匆勤王而来,没在杭州城把屁股坐热,便又差使其紧急北上救援,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雨殷督军先行,粮草不必担心,本督回去后就立马调拨,你只需留下后军押送便可。”
“多谢制台,一个时辰后,下官便可拔营北上。”
熊汝霖对于手下的兵还是有信心的,他招募的这些义兵,大多是北地失陷后,逃回老家不愿降清的官军,还有一些是逃散的卫所军户,还有一部分则是备倭团练的人马。
总的来说,这支义军不是纯粹的民壮,而是具有一定组织度的原来的明军旧部。
这也是为什么朱常淓看到熊汝霖的部下队列严整的原因。
“制台,就此别过了!”熊汝霖是个急性子,见张国维保证粮草无忧,心中再无忧虑,于是便匆匆拜别。
“保重!”张国维肃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