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鸡鸣啼残月,一点烛光接晨曦。
朱常淓大汗淋漓地站在花园中,一柄秦剑,舞的八面威风。
李宝站在远处,手中捧着汗巾,满眼敬佩地看着自家殿下。
花园中,百花齐放,蜂蝶盘旋,香气,沁人心脾。
在那副巨大的立体舆图边上,跪着三个人,耷拉着脑袋,蓬头垢面。
他们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时辰了。
朱大典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膝盖,只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骨头一般,疼的厉害。
马士英则是一脸死灰,看上去了无生意。
陈洪范时不时想要抬头看一眼,却都被身后站着的王府侍卫给按下头去。
朱常淓练剑完毕,李宝递上汗巾,擦了擦汗后,走到了三人面前。
“今日该了结一下旧事了。”朱常淓微微喘着气,扫视几人说道。
“监国饶命,罪臣愿意戴罪立功!”陈洪范急忙磕头求饶,他被关了这些天,每天都好吃好喝,弄得他是心惊胆战,每天都觉得自己要上路了。
“本王饶你,清人饶过左懋第了吗?”朱常淓狠狠瞪着陈洪范道。
陈洪范瞬间哑然不语,心中原本求生的欲望也被潞王一句话给扑灭。
他知道,北使团的事情被潞王知道了,自己绝无生的可能。
可他心中依旧疑惑,潞王是怎么知道其中内情的。
“朱大典,回去吧,做事去。”
“哎!臣这就去,谢监国!”
朱大典急忙行礼起身,撩着袍襟一溜烟没了人影。
这几天,他每天早上都会被王府的内侍早早叫来,在花园里跪一个时辰,陪着潞王舞剑。
然后就会啥事也没有,被放回去办公。
他知道,这是潞王在小惩大诫,不过比起那两位来说,已经很好了,朱大典知足了。
“马士英,念在你拥立本王监国的份上,可以饶你家一人不死,你来决定。”
“谢监国,臣请留犬子一条性命,他就是个纨绔,什么也不懂。”
朱常淓点点头,回头看了李宝一眼,李宝会意,没一会儿便端来了两杯热酒,递到了两人面前。
马士英默默端起一杯,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陈洪范则是抖得跟筛子一样,迟迟不敢拿酒杯。
马士英喝完酒后,便被身后的侍卫架着离开了。
陈洪范满眼哀求的匍匐到朱常淓面前,抱着朱常淓的小腿求饶。
“机会给过你,别说本王无情,来人,拖下去,菜市口凌迟处死,着朱大典监刑。”
“我喝酒,我喝酒啊,快给我!”
陈洪范吓得像是癫狂一般,想要抢李宝手中的酒,却被侍卫死死架住,迅速拖离。
待园中清静下来,朱常淓坐在亭子中喝起了热茶汤。
李宝领着一个汉子走了过来。
“牛三啊,坐吧。”
“小的不敢!”
牛三立在桌旁,有些拘谨。
“你在城操军时,廉洁奉公,你守的城门,是稽查出问题最多的,你既然家中清贫,为何不像其他人一样,收取一些贿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