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花山老师了。”小野一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身为媒体人居然被采访对象关照了紧张情绪。
“你不紧张了就好,”花山夏生没太在意这个不大专业的家伙,“不然到时候小野桑说错了话我可是会笑场的。”
“那我们就开始吧?”小野一郎端正了一下坐姿询问道,其实坐姿什么的都无所谓了,反正也是在榻榻米上席地而坐,再怎么调整看起来都不会有多雅观的~
见花山夏生点头,小野一郎示意可以开始录制了,他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无论是采访稿还是专访稿,其实都是有套路的,人物专访的话,无非是围绕其成长、家庭、工作经历为中心去烘托其理念,以示升华目的。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讲,套路其实也是一种桎梏,因为写得多了,创造性的内容就少了。
但跳出原有框架的文章,就算写得再出彩也是无法刊用的。
不过毕竟是要给东京一个“大新闻”嘛,在森田孝的叮嘱下,小野一郎的专访稿写得也是突出一个标新立异。
他并没有顺着原有的框架进行采访,而是以其他报刊上刊登的信息为线索,以搜集来的故事为楔子,铺开了对花山夏生的采访。
“不知道花山老师是如何看待《周刊新潮》上刊登的关于您的第一篇报道的呢?”
在简单的开场后,小野一郎抛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他现在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心理素质还需要锻炼,但业务水平还是不错的。
“额……还没有看过~”花山夏生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整个人的姿势突出一个轻松写意。
“可以简单说说写的是什么吗?”没有被帽子压制的头发被他向后拢着,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给东京带来新的潮流。
小野一郎简单叙述了一下。
“原来如此,是佐藤君啊。”花山夏生在脑海里搜索到一张胖胖的脸,“看法的话,可以说基本属实吧。”
“没想到佐藤君以前这么关心我呢~”花山夏生说出了这样的话,还一脸的纯真,让人没法判断是真情流露还是在阴阳怪气。
没在花山夏生奇怪的态度上停留太久,小野一郎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不知道花山桑是如何看待那次变故的?”
一开始小野一郎写下这个问题的时候也十分忐忑,因为是个很露骨的问题,好在花山夏生看完稿子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让小野一郎稍稍放下了心,但事实证明他放心放的太早了。
花山夏生对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实感,虽然会本能的感觉到悲伤,但那份悲伤是属于“花山夏生”的,而不是他的。
但是这并不妨他代入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他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没什么实感。”花山夏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让人害怕的话。
“实际上,一开始也很难坦然接受这样的事实,但后来我常常感觉,死掉的人大概是我自己,这样一想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