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十一岁的应月儿第一次见到了牧箫。
她的视线扫过周遭的所有人,他们在她眼中,有人如血,红的让她胆寒。
有人如水,透明的毫无存在感。
有人如草地,让她感觉到舒适温馨。
只有他,如同蓝天大海,只看一眼,那青蓝色就占据了她所有视线。
千金台上下内外,千人不算。而她眼中,唯他一人。
……
小姑娘怯懦的声音伴随着特有的音质,在千金台特殊的设备下,传遍了上下内外。又从天机阁的天机碑中,传遍天下。
她的故事,其实并不复杂。
宁州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首富之地,是因为丰富的矿藏。
其中,能够炼制灵器的玉和修行必须品灵石是当之无愧的天下顶尖矿物。
所以在宁州,最多的职业便是采矿人。
裸露在地表的矿脉自然不必多言,但其实,很多矿脉,都藏在地下。
当然,在这个玄幻的世界中,挖大地本身并没有危险性,但相对应的,这个世界是有‘怪物’存在的。
尤其是地下。
作为宁州少主,想要查清应月儿父亲是否死亡,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算是木砌台这个外乡人,也极快的便查明白了事件经过。
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背后也是这个世界习以为常的经历。
起步玄幻,注定世界上满布危机。
没有谁可以独善其身,一生安枕。
但是放在千金宴饮上,这却又是一件有点麻烦的事情。
其实不用调查,牧箫大概也知道结局。
小姑娘既然问了,其实已经代表她大概猜到了一些。
应家姐妹年纪尚幼,她们的母亲不愿告诉她们真相,是可以理解的。
应月儿孤身前来,目的也很明确。
牧箫有些头疼。
开设千金宴饮,他不怕更大的麻烦事找来,那样反而更容易拖时间,让他有时间了解联姻事宜。
但这种哄孩子的事情。
他其实是不擅长的。
尤其是,在天下人面前。
他注定了只能是宁州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少主……
“看来这局是我赢了啊。”木砌台起身,色深且如刀削的面容上展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这个蛮子!
牧箫看着这个不服输的少年,因为坐的位置比他低一些,现在说话,都要站起来吗?
“希望你的自信等会儿不要成为笑话。”牧箫自然不甘示弱的回了过去。对于这场赌局的输赢,牧箫本身并不太在意,毕竟,千金宴饮最重要的赌局是最后一场。
何况,牧箫开设千金宴饮的目的,也不单单是为了困住木砌台。
只不过,他等的客人,似乎来的有些慢啊。
断魂楼到底有没有合作的想法啊。
再慢点他师父估计都要赶过来了……话说,无极峰还没断粮吗?游戏里周枕云是啥时候下的山来着?
牧箫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呵!”两个人已经不再维持表面的客气了,木砌台看着千金台下的小姑娘,用他以为的和蔼语气说道:“你父亲的生死你的母亲已经跟你说过了,听你母亲的话便是。你这么小,就不要乱跑了,赶紧回家吧,这里不是你个小孩子能来的。”
“有道理,我去送小姑娘回家吧。”岳红绡要素察觉,昏昏欲睡间转瞬精神抖擞。
“用不到你来送。”牧箫直接把岳红绡拉了回来。
而千金台内外,也有人在喊话应月儿,让她离开吧。
千金宴饮,并非儿戏。
按照约定,完成所求,赌题之人是要履约的。
现在那个蛮州人看起来没有这个意思,那还不赶紧走。
“少主,您的答案呢?”应月儿人不大点,此时,顶着诸多声音,倔强的望向牧箫。
牧箫抽了抽嘴角,这小家伙,为什么如此执着呢。
你既然如此发问,定然心里有了答案。
既然有了答案,又何苦非要别人明说呢。
做一个快乐的傻孩子不好吗?
“我的答案或许和他不同,你也要听吗?”牧箫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懒散。
木砌台回转过头,意有所指的道:“少主的胜负欲还挺强。”
牧箫没搭理他。
这些人啊,就不能学学他,有什么说什么吗?
阴阳怪气的不累吗?
牧箫的言下之意,有心人自然听懂了。
但无论是千金台上下内外,还是天下诸多天机碑前的人,都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