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姚从座位上离开。
周身的境界随着他离开座位后逐步变弱,最后定格成为七境。
压境,并不是什么高难度的能力。
“出刀吧。”
离姚负手于身后,似乎并没有准备亮出武器。
牧箫未动。
他不会任何刀法。
所以,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打。
一法精,则万法通。
此时,只能借剑招出刀。
想了想,牧箫花了一百点因果点,把执意剑法点满。
化雨三千意的剑意和剑境不适合转化成刀术。
但执意剑法可以。
执意剑法虽然是剑法,修的却是心中执念。
墨修就是奇葩。
牧箫凝意蓄势,手臂自然下垂,长刀延伸,直指地面。
时间似乎于这一刻静止。
……
围观众人中最为担心的自然是那些村民散修们,牧箫的输赢,直接关系着他们的处境。
甚至于在一开始,他们已经绝望。
换作是他们来选,他们也只会在美人与宝物中犹豫。
虽然他们不明白那颗破石头是什么宝物,但听起来就很厉害。
在所有选项之中,他们是最没有被选择价值的那一个。
可最终的结果,对方放弃了最容易的选择,挑了一个最难的。
虽然那少年也可能只是想同时要宝物和美人,但他们毕竟也在这个选项之中。
由不得他们不激动。
“墨公子,干掉他,出去我等为你扬名!”
“嘘,别出声,打扰了墨公子,你以死来谢罪吗?”
此时坐在平台囚笼之中的郑村长,见儿子已经离开,完全没有任何负担。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伴,然后靠着笼子,嘲讽的笑道:“你们这么认真,不会真以为这个墨家少年能打得过吧,飞升境啊,我不修行都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你指望七境去打败,痴人说梦的吧你们。”
“哈哈,你们就等着重新步入轮回吧,在这秘境中日复一日的过着同一个岁月,然后在某一天清晨,老死床榻之间吧。”
这一句话,直接惹了众怒。
场面变得嘈杂混乱起来。
木砌台和巴图温是什么事情都不了解。
木砌台看了看那忽然间就乱了起来的场面,走到巴图温的跟前。
他尝试着用刀砍了一下木笼。
牢笼如铁坚硬。
木砌台的手被震的一麻,险些让刀脱了手。
“真倒霉。”木砌台啐了一口,脸色有些发红。
好在肤色够深,看不太出来。
“小王爷不用理会我。等会儿直接选择那石头便是。”巴图温道。
“开什么玩笑,我必救你。”
“小王爷,你出去了,才能救我!”
木砌台咧了咧嘴角,“这宁州与我等犯冲。你说的倒也对,等我出去,就去宁州城,让他们派人来破这秘境。”
“小王爷还是先将东西带回蛮州之后,再说救我之事。”
“巴图温,你……”
别鸳本来紧张的看着牧箫,此时见旁边两个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哼了一声,“我劝你还是选你这位兄弟为好,不然怕你人财两失。”
木砌台看了一眼别鸳,有些愤然,“那是你夫君?之前又不是没交过手,要不是怕那遗迹塌了,我早就杀了他了。”
“那是我夫君没有认真。你看他等会儿先打败那个离姚,再过来把你揍趴下。”
木砌台不服气,“小王我北境第一的天才,等会儿看我怎么……不对,他也没机会和我交手了。你夫君等会儿死了,你可不要哭得太难看才好。”
“小王爷,那边要交手了。”巴图温已经察觉牧箫刀势积累的差不多了,便打住了这边两人的幼稚吵架。
小王爷这次来关南,别的收获不知道有没有,但回去之后,估计和人吵架的本事应该见长。
……
心中执意,尽于刀尖。
牧箫起势奔雷。
心中万千思绪化作绕耳呢喃。
红尘枯骨,艳女妖侠,纷纷细雨,点点如泣如歌。
牧箫这一刀,斩出的不是心中坚持。
而是万般红尘思绪。
柔肠哀婉,句句是别离。
离姚,你就是这青山之中,游离尘世之外的山鬼吧。
这一刀,我送你入红尘!
离姚的态度本身散漫。
以他的修为境界,以他的资历,又如何看不出牧箫的底牌。
对方根本不会刀法。
只论墨修,对方也不过孩童水平。
可对方的机缘极深,竟然能够在他的秘境之中,引动天地之力,让墨家先圣之思垂怜。
气运,可谓古今第一。
然而,就算如此,他又能如何?
面对他的刀法,他甚至不屑亮出自己的武器。
然而,当牧箫刀势凝成,顺势劈出之时。
离姚错愕了一下。
这尼玛是啥?
“果真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