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安有些于心不忍,嘴上却不留情,“您自个歇着就好,干嘛来送我们。”
殷季同瞪她一眼,“好的不跟你师兄师姐学,倒是油嘴滑舌学的挺好的。”
墨临安不服气的嘀咕道,“这还不是您老真传弟子五师兄带的好头嘛……”
“行了,也别嘴贫了。”殷季同长叹了口气,“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琼华走之前托我给你们带了话,说此行凶险,你们一进城就立即去找她。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踪迹。”
“还有。”
小老头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补充道,“瑜清,这次下山的,还有那位内宗新收的弟子,叫徐苍梧的那个。”
“为师知道你们素来有过节,特意提醒你一下。这次以大局为重,无论对方如何挑衅,都不要发生冲突。”
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一拍脑袋,“对了!墨临安!差点忘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才是真的不让人省心!刚刚那番话不止针对瑜清,更是说给你听的。”
“你给我铭记在心,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墨临安长叹了一口气,老年人就是啰嗦。
“对了,你的储物戒呢。还有瑜清的,也给我。”
该说的都说完了,殷季同似乎是真的很赶时间,一把顺便把柏瑜清的戒指也摸了过来。
墨临安老老实实的褪下丢给他。
于是整个宗门就看见芥宗的宗主站在藏寒阁的大门口,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摸着两个戒指。
“丹药带点吧?嘶……有琼华在,他们应该也不缺。”
“还是带点符咒吧。这个加移速的好,方便逃命,给临安多拿点!”
“这个也好,俩孩子要去的地方阴气,冤魂多,带着预防。”
“一把武器不够吧?再塞两把备用!”
……
姜城内。
朱红色的高墙隔开了奢糜,困在其中的人想出去,被放逐在外的人拼了命的想进来。
人命各有天定,而此刻定命的人皇,却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
“琼华……”
苍老的男人两泪纵横,“你终于愿意回来看看了,这么多年了……”
“你……是不是想通了,愿意替父皇继承下这份责任了——咳咳咳!”
他越说越激动,那双如同将朽古木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微光,不过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父皇您不用这么激动,”说话的华服女子正是芥宗的二师姐姜琼华。
而此刻她身着长袍,眼角泛着艳丽的红,姜琼华很少有这样完整的妆容,显得整个人的气场与从前格外不同。
若是墨临安在,一定要瞠目结舌半天,那个温婉美丽的师姐去了哪里。
“儿臣对您的位置,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她素手轻捻,将杯子端到老人的手边,腾出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想必您也清楚。”
尽管语气温和,可是对方却觉得身临寒窖。
这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又一次拒绝了他的请求的证明。
她还是在怪他,怪他没有护好她的母亲,也没有护好她。
琼华也的确该怪他,但并不是怪他这些,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