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想都不想,马上就答道:“回爷,就是他,因为他曾经在无数人的面前接连挖出了四口甜水井,他的那个随身下人又长得让人看一眼都不会忘记,所以刚才他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听到消息的百姓才全都跑去看热闹!”
“他娘的,这个台湾来的草民不会是又要挖甜水井吧?这小子的财还没发够,要把咱们京城里的甜水井全部挖完?!”
范五羡慕妒忌得直接怒吼出声,又赶紧转向吉那保问道:“吉爷,你听说过这个台湾来的土鳖没有?”
“岂止听说过?”
吉那保回答得颇是咬牙切齿,范五却没有察觉其中的异样,还赶紧掏出一些散碎银子结帐,又迫不及待的拉上了吉那保,急切说道:“走,吉爷,咱们去看看热闹去,正好兄弟我昨天晚上赢了六百多两,如果可能的话,我今天就把那块地买下来。”
吉那保有些迟疑,可是看到范五已经把帐结了,同时也对这件事确实比较好奇,犹豫了一下之后,便还是在范五的拉扯下出了都一处,随着人流一路来到了位置比较偏僻的豆腐巷东南角,却全然没有留心到,范五突然对旁边的一个路人挤了挤眼睛。
到得现场时,一块长宽大约丈余的肮脏空地早已被人群包围得水泄不通,而在人群的中央,一个拿着罗盘的俊美少年满脸焦急,另一个长得极有特色的丑陋青年则开口安慰,说道:“少爷,不用急,已经请地保去找这块地的主人了,一会就能来。”
见此情景,早就听说过刘安云主仆长相的吉那保当然一眼认出,那个丑得令人发指的青年肯定是和二管家老刘全的干孙子,那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少年,肯定是间接害得自家几乎倾家荡产的刘安云。同时无数吃瓜群众的种种议论,也不可避免的钻进了吉那保的耳朵里。
“听说是太祖爷的大青马,这个台湾人在梦里又埋葬了太祖爷的大青马,那匹大青马就把他引到这里来了。”
“肯定又是甜水井!听人说,那个台湾人拿着罗盘才刚走上去,罗盘就拼命的转,还发出了声音!”
“听说不是甜水井,看到那个丑八怪没有?他刚才亲口说过什么聚宝盆,把一锭银子放进去,过一个晚上就会变成一盆!”
“胡说八道!什么狗屁聚宝盆,绝对是甜水井!太祖爷心疼我们京城人,知道这京城里不管有多少甜水井都不够我们喝,所以才让他的大青马指点这个台湾人帮我们挖井。”
听到这些议论,吉那保当然更是好奇,同时因为刘安云此前从来没有挖错过一口井的缘故,也顿时确定这块既偏僻又肮脏的小空地下面,肯定埋着巨大的秘密。而旁边的范五更是焦急,不断说道:“这块地是谁的?要卖多少钱?这地方虽然距离鲜鱼口不远,但是这么偏僻,应该卖不出什么样的高价吧?”
这块土地的主人倒又没有让刘安云、吉那保和无数的吃瓜群众失望,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个三十来岁的白胖男子便在地保的引领下来到了现场,向焦急等待的刘安云自我介绍道:“你就是台湾来的刘公子吧?我叫瞿刚华,是这块地的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买你这块地,你要多少价?”
刘安云开门见山,直接向瞿刚华问起了这块地皮的价格,无奈瞿刚华只是表面憨厚,眨巴眨巴了眼睛就这么说道:“公子恕罪,这块地我不卖,过段时间,我想在这里盖一间房子,然后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
刘安云一听急了,忙向瞿刚华作揖鞠躬的说道:“瞿大哥,别怪小弟说话难听,这里的位置不是很好,你就算盖了房子当门面,也肯定挣不了多少钱,与其白白浪费时间做挣钱不多的小生意,不如用一个好价钱卖给我吧。”
言罢,刘安云又主动开价道:“这样吧,小弟出八百两银子,买你这一小块地!”
“八百两银子?!”围观的吃瓜群众顿时一片哗然,说什么也没想到刘安云能开出这样的高价,购买一块长宽都不到两丈的外城空地。
很可惜,刘安云开的价格虽然已经远远超过了市场价,瞿刚华却轻易不肯上当,迟疑了一下就摇头说道:“不卖,这块地是我爹买给我做生意的,我如果就这么卖了,没办法向我爹交代。”
“一千两!”
刘安云再次开出高价,无奈瞿刚华却根本不上当,坚决摇头拒绝,同时吉那保和许多的吃瓜群众也纷纷在心中计算,暗道:“这价格太低了,听说这个台湾人在阜成门外的甜水井,一天最起码能卖二三十两现银,一千两银子也就一个来月的事。如果这里挖出来的甜水井,也和那口甜水井一样的话,一千两银子的价格简直就是白拣!”
刘安云明显对这块地皮志在必得,神情复杂的盘算了一下后,刘安云又一咬牙,说道:“三千两!瞿大哥,这价格不能再高了,我敢保证,这京城里绝对不会有人比我出更高的价格!”
还别说,面对着三千两纹银的高价,瞿刚华还真的无比心动,可是搓着手盘算了片刻后,瞿刚华却还是一咬牙,说道:“不卖!三千两也不卖!”
听到这话,刘安云扭头就走,瞿刚华一看当然急了,可是眼珠子一转后,瞿刚华却又灵机一动,喊道:“有没有力巴?来帮我在这里挖井!”
瞿刚华这一手还真起了效果,听到这声喊叫后,刘安云先是脚步顿住,又表情严肃的盘算了片刻,突然又回头来到了瞿刚华面前,大声说道:“六千两现银!卖不卖?”
瞿刚华身体明显一震,可是抿了抿嘴巴后,瞿刚华突然这么问道:“刘公子,我知道你在阜成门外有一口甜水井,可以天天帮你挣到大钱,可是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已经挣到了六千两的现银吧?”
“放心,不会少了你的!”
刘安云自信回答,说道:“只要你卖,我今天就去把忠义井抵押给钱庄,从钱庄借钱买你这块地!”
听到刘安云的这些话,吉那保当然益发肯定这块地肯定不简单,同时吉那保又难以避免的心中一动,暗道:“我如果在京城里有一口甜水井,那我的子孙后代岂不是永远都吃喝不完了?一天二三十两现银的收入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已经比一个郡王更高,差不多赶得上一个亲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