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透衣背的陈冀生跟着老钟一路走着,这老东西也不是好货,他算饭后遛弯儿了,也不知道让让自己,问问吃没吃,好让自己蹭个饭。
再想想也是,领导家也不富裕,不是钱的事儿,而是物资短缺,老钟的位子虽说油水多,但小小不然的贪占可以,真往家搂东西,那是要吃花生米的。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老钟给陈冀生指了路,提醒他不要在院里乱窜,就分道扬镳了。
在这院里陈冀生也不敢乱窜,将星云集哪一个自己都惹不起,悄悄依着老钟的指引找到顾一舟的办公室,条件还不错,一人独占。
顾一舟也刚吃完,正在桌上归置餐具呢,猛然门上的小窗口多了个脑袋,可是吓了她一跳。
“怎么这么没溜儿?多大人了?”
自那天得了陈三儿的马拉松军表,顾一舟晚上回家也做了奇怪的梦,这次再见面,语气也柔了不少。
“给我打点饭,没吃呢!”
见大姐大一改英武,变得细声细气,陈冀生自然是打蛇随棍上,找便宜了。
本想着还能斗斗嘴,再撩扯撩扯大姐大,没想到她还真听话,拿着饭盒就出门了。
等美女打饭的空儿,陈冀生也没闲着,从仓库拿出一副金框蛤蟆镜戴在脸上,这是正经美敌的军品,清晰度没的说。
带上蛤蟆镜,觉得坐姿有些不匹配,陈冀生索性坐到了大姐大的位置上,剪刀腿架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像什么样子,放下来。”
打饭回来的大姐大,被痞帅痞帅的陈三儿,又震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才如邻家大姐姐般教育了起来。
男人爱美女,女人爱帅哥,爱美之心人人有,陈冀生透过墨镜看到大姐大的变化,嘴角勾了勾。
“要不要?”
腿依旧搭在桌上,陈冀生摘下蛤蟆镜在手里晃着,女人最好不要把自己的喜好表露出来,容易上套不说,还硬气不起来,大姐大都这样。
“要!”
顾一舟也不犹豫,伸手就摘走了陈冀生手里的蛤蟆镜,直接戴了上去,捎带着打了一下他的小腿。
“真帅!”
大洋马戴蛤蟆镜,绝对撑得起来,大姐大戴上,纯纯的欧美范儿,而且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武之气。
被轻轻打了一下,陈冀生也识趣,端正坐好,拿起顾一舟放在桌上的的饭盒,打开一看,部队的伙食比轧钢厂强不少。
肉不多但油水十足的鱼香茄子,紧紧挤在一起的高粱米饭,许是打的有点晚,汤汁很多菜少点,不过跟高粱米饭正搭。
拿起桌上的筷子,把饭菜搅在一起,陈冀生没急着吃,而是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真特么香!”
然后才开始狼吞虎咽,还时不时的嗦啰下筷子,发出‘啧啧’的声响,全然不顾大姐大那蛤蟆镜都遮不住的红脸。
一人尴尬一人我就不尴尬,办公室里,除了时不时的‘啧啧’,气氛对顾一舟来说很尴尬。
“差不多得了!别蹬鼻子上脸!”
见陈冀生要伸出舌头舔饭盒,大姐大急了,打也不是拧也不是,只能发了娇嗔,呵斥两句。
“这都两天半了,考虑的怎么样了?”
有了昨天的打压,加上小小的恐吓,大姐大有些好拿捏了,对顾一舟,陈冀生也在权衡着利弊,拿下她不难,拿下她的家人,几乎不可逾越。
虽然心里多少有顾虑,但陈冀生的动作没有犹豫,该咋弄就咋弄,没什么是一打孩子解决不了的。
“说正事!”
顾一舟归拢着越来越薄弱的防线,陈三儿仿若毒药,不过两三次见面,就给自己留下了刀砍斧劈般的印记。
尤其昨天那句要变天,她几乎考虑了一天一夜,越思越想,越觉得风雨飘摇无处依靠。
可迷迷糊糊中,陈三儿的影子又时隐时现,搞的她一个上午都精神恍惚,工作都有些手足无措。
“跟我去老莫定位置。”
大姐大眼中的恍惚,因为蛤蟆镜遮着,陈冀生没看到,如果看到了,在这儿顺手办了那是不敢,但抱一抱给点安慰,他还是敢的。
但大姐大态度的转变,陈冀生是感受到了,多少有点瑟瑟发抖的意思了,所以他没有说出自己心虚的地方,伪装了一下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