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雪迹山的峰顶，好兄弟伊莱在离去时就用嘴型无声说过一句话。他当时就面朝躺在地上的自己。

等等，似乎就是说给我听的？

中年汉子万分不解，藏在兜帽下低垂的头颅微微抬起，转身看向远方大雪覆盖的山峰。

“巴顿是谁？”他疑惑道。

……

下了山，大路上也有着积雪。但地上的积雪要比山上少了许多，至少能行走了。

罗文花了一些时间走到道路尽头。

前方就是一个拐角，有三十来个心跳声。他们都很安静，似乎在等什么人。

转过拐角，他们就映入眼帘。

这些人都很熟悉，至少罗文很熟悉，他见过他们，在初到老祖母家的第一夜里。

当时，他们中有半数都曾在那个夜里围在老祖母的身旁，脸上写满了敬和畏。

当然，里面也不全是在当时就见过的人，有些还要更早，在自己走向老祖母家的路上，有几个人就在路上提了灯立在原地，为他和姨母米兰照明。

现在他们都来到这里了，都是精壮的汉子。

一群大汉里有个小女孩，眼角还有泪痕，显然是刚哭过不久，一个壮汉把她护在身后。

这个小女孩罗文也见过，她父亲是个木匠，当时自告奋勇要留下来为老妇人修理起居室的门户，小女孩就躲在她父亲身后，怯生生地打量罗文。

现在她的眼中没有当时的怯懦了，望向罗文满是仇恨。

在场的汉子手里都握了刀，天微微亮，刀上有干涸的、暗红色的血迹。

罗文笑了：“原来是你们。昆特已经死了，和你们抢生意的人都消失了，为什么还来杀我？”

没人说话，有一个汉子站了出来，亮出了刀刃。

罗文走近他，得到昆特的动静，他现在快多了，手起刀落就是一颗人头落地。

原来杀人和杀熊也没什么不同。

他看向一众持刀的汉子和更仇恨的小女孩，低声说道：“我父亲说过，对你们这些先辈最好保持尊重。

“但是，为什么要来杀我？”

罗文杀人的速度太快，有几个汉子明显被吓到了。

这时候就就有一个有威信的汉子站了出来，一句话就坚定了众人的心。

“你上过血迹山，知道太多，猜到太多。不杀你，我们总有一天会暴露，暴露就一辈子抬不起头。

“而且首领死了，我不想死。”

他不再废话，率先冲杀过来。“不想低头做人就一起上！”

罗文冷漠地看着他们。

他迎了上去，每出一刀就有一颗人头落地。这是速度的碾压。

挥刀甩去短刀上的血迹，还剩个小女孩站在原地。

她几近崩溃了，却大声哭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罗文就想出刀。

可她还太小了，对这个世界根本不了解。她是无辜的。

“那我等你。”罗文轻声道。

他往前走去，身后是一地无头尸体。

他要去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