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贾母的话,林绯羽瞬间明白了过来,贾母这一趟带她们进宫,除了让元春见见她们,也是有意让她们姐妹在太皇太后跟前露露脸,好为以后打算。
虽说她的行为林绯羽并不喜欢,但是她的出发点却是为了她们好。
“多谢外祖母为我和玉儿费心,父亲早在我们姐妹临行前就说让我们入京后多听外祖母的话,说外祖母最疼母亲,定会竭尽全力的照顾好我们姐妹的,今日听了外祖母的一番话,更是叫我和玉儿安心了。”
贾母放下茶盏,一手各搂着她们一人,想到听说的小道消息,不由得叹道:“是这个理,我只有你们母亲这一个女儿,我不疼她又去疼谁呢?只盼着你父亲将来看在我教养你们一场的份上,别因为你们母亲没了跟我们生分了。”
贾母说话向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这一点林绯羽早就知晓了,但是她这一番感慨的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林绯羽正在纳闷呢,林黛玉就接过了话茬。
“外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父母亲感情深厚,这么多年父亲只母亲一个嫡妻,我见舅舅家还有姨娘,可我父亲身边干干净净的,哪儿会因为母亲不在了就跟外祖家生分?”
林绯羽也跟着附和:“玉儿说的很是呢,父亲爱重母亲,自然也会爱重外祖家的。”
贾母见两个外孙女急着解释的样子并不似作伪,心中便安心了许多,只漫漫开口:“我记得你们父亲在扬州任上多年,按照朝廷的惯例,外放了这么些年,也尽够了,该是时候调回京中了罢。”
林绯羽不解:“这些事情父亲甚少与我们姐妹说,素日官场中的事情,他只与云夫子说的。”
“云夫子?”贾母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号人物,好端端的,女婿家这是打哪儿寻来的这么个人物?“可是教你们姐弟几人启蒙的夫子?”
“外祖母好记性,听说这云夫子乃是父亲昔日的同窗,本是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人,却不知为何误了一次又一次的科考,云夫子心灰意冷之下回了家,那年他家灾年,家中人皆没了,我父亲辗转听说了云夫子的遭遇,特意遣了昌叔去接了他来我们家,自此他就在我们家住下了,日常除了教导我们姐弟三个外,便是协助父亲处理一些琐事。”
其实林绯羽明白,这就是古代的幕僚,有的也叫门客,只是林如海跟云夫子有同窗之谊,待他比寻常幕僚和门客更为客气周到一些。
“如此说来,倒是这位云夫子生不逢时了,明明满腹才华,却无处施展,当真是可惜的很!”
贾母说着,便将目光落在黛玉的身上:“难怪我观玉儿写的一手好字,想来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启蒙师父教导,当真你们姐弟几个的福分。”
却听黛玉十分谦虚:“外祖母谬赞了,我拿一手字实在是拿不出手的,落在父亲和云夫子眼里,不过是鬼画符一般,临出门时父亲再三教导断不可荒废了学业,让我和姐姐好生读书写字,可我们两个惫懒的,一躲着父亲就想着偷懒……”
林绯羽悄悄朝黛玉眨了眨眼,这话说林绯羽也就罢了。
比起她,黛玉当真是个勤奋好学的,且不说她每日雷打不动的读三个时辰书,练两个时辰的字,有时候临睡前还要看书,也不怪云夫子喜欢她,换做她,她也喜欢这么勤奋努力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