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弘安让两人待着稍等一下自己,便去寻自己的父亲了。
谢楚歌老远便看见谢弘安带着两个人进来,心中有些疑惑。见儿子过来给自己解释了之后,还颇为惊讶:“那人就是你昨日给我说的说书先生,还有江南的小神童从合?也好,不会堕了我谢家的名声,如此你便带着你的两位小友入座吧。”
谢楚歌想了想,自己儿子在京里多交些朋友也是好事,况且还是从合这种颇有潜力的读书苗子。
谢弘安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自然心里欢喜。便带王安宁和从合二人,找了处靠后的台子,三人席地而坐。
坐下后,傍边的年轻人便开口打招呼:“在下魏无忌,家父魏可程。不知几位怎么称呼?”王安宁心头一震,魏可程,工部尚书。
谢弘安开口解了围,并把王安宁从合二人介绍给了魏无忌。
魏无忌对于谢弘安还是很看重的,至于王安宁从合二人,自然入不了魏公子的眼里,但碍于谢弘安的面子,并未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出现。至于小说里写的什么大官子弟飞扬跋扈,也有存在,但真正的贵族都有自己的修养,家教极好。
过了一半了,王安宁都有些昏昏欲睡了,但也是强忍着,没敢低头睡觉。
确实没什么意思,几个高官在上面谈道,年轻人在下面做着听着,跟上课似的,早就忍不住想睡了。
想当初大学的课堂上,又有谁会忍着倦意听老师絮絮叨叨一上午呢?就是没手机,不然也不至于瞌睡。
但是看着旁边坐的谢弘安和魏无忌,还有其他的公子哥,倒是听的头头是道,还能不时的答几句,王安宁便佩服的不行。
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打鼾声,王安宁便心里一凉,赶紧叫醒旁边的人,从合睡着了。
这种大儒论道的时候,睡着了被发现,基本上以后就凉凉了,仕途到此为止了。
关键是还给谢家摸了黑,直接死的透透的。不仅如此,谢弘安也得受罚。但显然,已经晚了。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个世界也十分重视文人的自身力量。所以多半都有些武艺在身,甚至不乏有修行者的存在。
郑大儒,起码二镜以上,这是王安宁的猜测。但不管有没有,从合都已经被发现了。
因为郑大儒停了说话声,眼睛直直的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坐在前排的一个年轻人处于表现自己,便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谁家的公子,这么没有教养!”
这会功夫,从合已经醒了,不用王安宁提醒,也明白了当下的局势,吓得的一身冷汗。不知怎么破局。
谢弘安有些为难的想要起身解释,只怕回家父亲要呵斥自己了。但人是自己带过来的,自己还是得有些承担的。刚要起身,却见王安宁站了起来。
“实在对不起,郑大人讲话使我好友豁然开朗,茅塞顿开。情不自禁的便睡着了。”这时候,自然不能让谢弘安站起来,凉的肯定的他,所以王安宁赶紧想好了对策。
那年轻人不依不挠:“哼,有了顿悟便睡着?倒是个不错的理由,那敢不敢让你好友站起身来,给大家说说明白了什么。也好让大家一起领悟啊。”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从合是睡着了,此时狡辩,无疑是火上浇油。不错,郑大儒的脸已经跨了,这是发怒的征兆。
只见王安宁一脸轻松,丝毫不慌:“非也非也,我好友不是顿悟睡着,而是梦中作诗!众人不知,我好友从合乃天下神童,做的都是流传千古的诗作。这次听闻郑大人讲座,茅塞顿开,有感而发,感怀大人,梦中做诗。只怕这次的诗非比寻常!”说罢赶紧给了从合一个眼色。
没错,遇事不决先做诗,自古穿越人士的必备锦囊之一。
从合心中暗自叫好,赶紧思索心中感怀恩师的诗作。
众人疑惑,还真有梦中作诗的天才?就连谢弘安也好奇的看着王安宁,想从他面部发现事情的真假。
从合的小诗仙的名字,大家自然是听说过的,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一时也不知真假。
郑明祖也看着那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也怀疑开了自己,是否错怪了那个少年。
但是站起身来的那人,此时已经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你说作诗便是作诗?那让你好友从合念念梦中作的什么诗!!!”
王安宁作辑行礼:“那便请我好友来念念他梦中所做的诗词了。”
听到这里,从合赶紧起身行礼,这时候自然不能给王安宁掉链子:“在下苏州从合,这厢有礼。”
然后慢慢走向前去,走到了过道之中,轻抚脑子,想在思索。
只有王安宁知道他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估计早在心里找好了几首。
只见从合仿佛灵光乍现,缓缓开口:“绿野堂开占物华,路人指道郑师家。郑师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
一首诗念完,众人回荡在刚刚的诗作之中。下面议论纷纷,只有王安宁知道,这是白居易的奉和令公绿野堂种花。
“桃李满天下,堂前更种花!!!”
“好诗,好诗。”
“是啊,确实是好诗,看来这人是小诗仙从合了。”
“梦中作诗,果然是天下无奇不有,天才啊!”
皆是夸赞从合诗才的。那之前站起来的年轻人失了面子,便挥挥手,一阵冷哼坐了下去。
这时,上座的几个大人,都开始惊叹了。
大人们自然更懂诗中的奥妙,一边连连称赞从合,一边还暗问郑明祖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弟子。
这下轮到郑明祖懵比了,直直的摇头,说只闻其名,不曾相识,更不提什么收入门下。于是问道从合:“你是谁人带入我家宴会的,又为何称我为师啊?”
谢弘安赶紧站起:“是我带进来的,从合乃我好友,羡慕郑师学术多年,今日持信不得见,便托我带进来与师一见。”
郑名祖看着谢弘安,有些陌生。谢楚歌赶紧说道:“那是犬子弘安,昨日刚到长安,便带了进来。其余两人是犬子结识的好友。”
郑明祖点了点头,又疑惑的问道:“你说你持信,持的是何人之信?”
从合连忙从怀里掏出信:“家父从玉嘉,生前给郑师留的信。”
郑明祖顿时惊讶:“玉嘉兄?仙去了吗?唉。真是天妒英才啊!”说罢便示意从合将信呈了上来。
看完信后,郑明祖神色失落,招呼从合跟自己去后面,便暗自退场,留下众人一脸狐疑。
郑明祖的大儿子郑希留,赶紧上前主持:“家父身体不适,我代家父招待各位。”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在让退场,于是一个个的,便都告辞离去。郑希留只说,下次一定好好招待。
谢弘安也带着王安宁跟着谢楚歌离去,在此之前,魏无忌好心提醒:“刚站起那人是孙太师的孙子孙吉也,你可得小心,他睚眦必报,名声不好。”说完便走了,也不给他道谢的机会。
最后王安宁对谢弘安道别,又谢过谢楚歌,便自己离去了。
谢楚歌跟谢弘安上了马车,缓缓谈论。
王安宁想了想,还是找个地吃饭等着从合好,于是便找了处能望见郑府大门的酒楼,解决自己的午餐。
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王安宁想了想,没想起来,便不再多想。
“小二,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