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泗抚掌笑道,“老弟你有所不知,这两天我还听文家的人私下说呢,若不是海瑞的女儿许了人,定会去求娶.......”
“文家?”崔安愣住,“哪个文家?”
“瞧你,是孤陋寡闻还是失忆了?应天府有几个文家?当然是赫赫有名的文天祥的后人了。文府的宅子在应天府谁人不知呢!表弟你不知道吧?文家有个叫文穆青的,那是书画双绝,有唐伯虎之风啊!正好适龄,家里正为他操持终身大事,若不是你有福气捷足先登,海府的女儿没准现在都没你什么事了,哈哈哈”
崔安心想,哪个傻缺家才会去结交海家呢!碰上海宁他是倒了八辈子霉!
没想到顺嘴就说了出来,“你这都哪儿的消息?那海瑞就是一落魄官员,家徒四壁,如今都风烛残年了,怎么还成香饽饽了?”
心里盘算着,正好来应天府,他得找个名医瞧瞧,缺了男欢女爱的日子还有什么意义?
陈泗看着崔安,眼神有些异样,“崔老弟啊,你这是在说你的岳父大人吗?”
崔安这才觉得失言,忙掩饰道,“唉,我说的是实情啊.......”
陈泗瞧着这个表弟,人不仅无精打采,这说话还越来越没规矩了,“崔老弟啊,不怪我说你,是不是贪恋春宵不出门,消息都不灵通了——这应天府官员里现在私底下消息可是满天飞,听说皇上微服私访来这里了,指名要见你的岳父大人呢!”
崔安根本不信,“还有这等事?”
皇上来应天府见他?这等瞎话留着哄孩子都不信。
“我家与文家交好,这话能骗人?”
瞧着崔安傻不愣登的样子,陈泗意味深长道,“那海瑞海大人可是今非昔比了啊,你小子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崔安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这个陈泗平素也是个吊儿郎当的货,但陈家在应天府和文家交好他也是知道的,这话就算是开玩笑,但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见崔安心不在焉的,他问道,“说了半天闲话,表弟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许久不见,我恰好来这里,找你叙叙旧,你是不是要出门?你先忙吧,我也得先回去了。”
“来一趟不容易,走,晚上去秦淮河老地方耍耍去。听说来了个头牌花魁——”
还耍呢!他倒是想去,还耍得起来嘛!
崔安哪里还有心思,连放榜的事也顾不上了,当下跟陈泗借了二十两银子,急匆匆回家去。
唉,休了海宁事小,如果像陈泗所言,再找不到海宁,那可真对海府不好交代了。
瞧着崔安心急火燎回家,陈泗摇摇头,“这等好事竟让这孙子占了先!傻人傻福,还特么地身在福中不知福!”
崔安一路快马加鞭赶着回家,这消息让崔府大吃一惊。
“怪不得知县大人都去海府拜访过,这原来是真的,阿弥陀佛,皇上都要亲自过问海瑞大人了,可见海瑞大人要复出了啊。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海宁,当下如何是好?”
崔夫人瞧了自己儿子一眼,“你啊,酒后就不能收敛点,你好端端地打她干吗?幸好这之前压着这事没去惊动海府,否则可真是要乱套了。得赶紧找回来,你给她道个歉,以后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