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宅门前,挂着白灯笼,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群人假惺惺的哭喊声。
管家守在门口,本是负责接待前来悼念的人。
见到几个差佬到了,冷冰冰地说道:“几位官爷,你们不去捉拿凶手,来李家有什么贵干?”
王琢道:“听闻李老爷生前是专门资助失足妇女的大善人,刘某人久仰善名,是特来瞻仰遗容的。”
管家道:“老爷生前怕生,所以死后我们只接受李家的亲人朋友吊唁,不熟悉的人请恕我们不能招待。”
那个给王琢看档案的差人小张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
管家闻言一惊,暗道:此人长身玉立,仪容不凡,该不会是哪位大长官的公子吧?
“他是……”
“诶!”王琢打断了小张说话,“不要张扬。”
王琢斜眼打量了眼管家,冷笑道:“很好,李家。我记住了,我们走吧。”
管家被他这一眼看得好似一盆冷水泼下,从头冰到脚,此时他心中百分百肯定对面这个多半是哪个少将军了,得罪这些人,十个李家也不够玩了。
他连忙张口喊道:“这位公子且慢,我看公子长得面善,以前是不是来过李家吃酒啊?哎呀,瞧我这记性,您一定是我家大公子的朋友吧?快请进快请进!”
王琢道:“呵。你这个老懵懂,现在才想起公子我。”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管家一脸媚笑,将几人迎入,喊道:“刘公子到!”
进到内堂,只见正中摆着一具开盖的棺木,李老爷的尸体就停在里面。
棺材前有几个专业人士披麻戴孝,正在大声哭丧。
而真正的死者家属,正分坐两侧,虽然也披麻戴孝,但是彼此交头接耳,小声说话,脸上不见半点悲意。
最显眼的是坐在上首主位的一个中年妇女,矮矮胖胖,但是看气质就知道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她看见管家带着王琢等人进来,问道:“多福,谁叫你带差佬进来的?”
管家多福道:“夫人,这几位爷是特地来吊唁老爷的。”
管家称爷时,语调重而长,而不是短促的一发声,李夫人听出管家暗示几人身份不一般,便亲自起身道:“既然是来吊唁老爷的,多福,去给客人点香。”
王琢几人接过线香,冲着尸体拜了拜,大声道:“李老爷安息,差馆一定会查明凶手,让你不用等到头七回来报仇!”说罢,将香往香炉里一插。
王琢的话让众人脸色都是一变,李夫人倏然起身道:“你是什么人?!”
王琢喝道:“差人办案!闲人避让!”
他这一声,一石激起千层浪。
李夫人上前道:“你们差馆不是已经定案,不去抓凶手,来这里做什么!”
王琢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来缉凶的!”
他大步走向棺木:“我要问问李老爷,是谁杀了他!”
李夫人喝道:“你想冒犯老爷的遗体?!来人,把他们赶出去!”
周围几个家丁上前就要推搡王琢,谁料刚一碰到王琢的身体,也不见王琢怎么大动作,那些家丁就纷纷惨叫着捂着手腕,如同被人推了一把,倒退着栽倒在地。
刘佳辉眼睛一亮,沉声道:“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