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说完,望了一眼月到风来阁,伸手摘掉了旁边残花所剩无几的一片花瓣。
“伱在计算什么?”黑姬问道,在长时间的监视中,常常会摘掉花瓣、叶片等作为时间记录,留给接班人作为参考。
“当然是秦守安把玩唐婉蓉的时间。”
“什么!”
“秦守安进入月到风来阁后,唐婉蓉就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随后两人便搂搂抱抱地进入了内室中……一直没有再出来……”
黑姬和白姬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沉默。
总感觉这事儿应该汇报给太后娘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娘娘严令两人只需要执行既定任务,不准她们把细致分析得出的情报信息递送到她面前。
……
……
唐婉蓉心中羞怯,只觉得秦守安不过是故意羞辱她,却又让她说不出口来回怼他的话来。
刚刚被他抱过,自己也应该赶紧沐浴更衣表达对他嫌弃,只是这事儿不像洗手,能当着他的面做吗?
若是等他走了,自己再沐浴更衣……那做给自己看又有什么意义?
“你……你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唐婉蓉咬牙切齿,她知道秦守安说的“没有太大意义”指的便是:宫中赐了诰命金册,凤冠和翟服,太后背书唐婉蓉是亲王妃。
至于老王爷秦恒这个当事人说他和唐婉蓉没有什么关系,要把唐婉蓉许配给秦守安,其实没有什么用。
既然知道没有意义,他还要问干什么?
除非他真打算执行秦恒的安排“守安当娶之”,才会关心这个问题,需要一个充分且必要的理由,来让他心安理得地做这件事情。
他要敢如此……唐婉蓉一定彻彻底底地倒向太后娘娘,也不会从了他。
“因为如果真的无名无份,父王却愿意将王府的账务都交给姨娘来打理,也包括了王府的许多产业,就更让人难以理解了。”
秦守安依然选择坦诚公布地讨论,没有含蓄也没有七拐八绕地展示说话的艺术技巧。
唐婉蓉沉默了一瞬,抬手指了指架子上秦锦料子制作的大披肩。
秦守安拿了过来。
唐婉蓉将披肩放在腰间,这才小心翼翼地坐直了身体。
按了按披肩的两边,端正坐姿,脸上的神情逐渐平和下来,露出意味深长的浅浅微笑……她要总是羞羞怯怯的难堪模样,岂不是一直被他压住翻不了身?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并非我恋栈不去,贪图王府的荣华富贵与地位,而是你父亲在竭尽所能地想要把我和琅琊王府完全捆绑在一起?”唐婉蓉双手握在一起,压在腹前,侧头看向秦守安。
秦守安迎着唐婉蓉望向他的眼神,姨娘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尽管笑容有些刻意自矜,依然让他想起了身骑白马的张敏,在酒楼下那一眼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