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袋在惯性作用下砸在车门上,整个人一时有些懵,可看着飞出窗外的美金,他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
顾不得其他精瘦的手臂在窗前乱挥试图把美金抢回来,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他只能伸手抓住水泥袋的口子,大骂道:
“你找死!”
说着另一只手就摸向akm,可当他抓到掉在座椅下的枪时已经来不及了。
张牧死死盯着那块石头,嘴里喃呢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说罢猛的一转方向盘,烂皮卡在扬起的黄沙中径直撞向那块石头。
黑人看向车窗外脸上露出绝望,嘴里喊到:
“不!你找死吗?”
阿金捂着脑袋,才刚从迷糊里清醒一些。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车子撞向那块石头,脑子突然一阵清明,想都没想就伸手拉向安全带。
哐当一声巨响!
皮卡在撞击下,半个车头都憋了进去,大灯等零件四处乱飞,巨大的撞击力让整个车身腾空而起。
驾驶位的张牧看着倒转过来的天空,只觉得所有血液都在往脑袋上涌,巨大的惯性让安全带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皮卡砸在地上翻过了了几圈,又撞上一个小土坡最终在一片断崖前面堪堪停下来。
皮卡车内张牧看着倒转的天空整个人有些迷糊,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液体,看东西都带着一层红膜。
他伸手抹了抹定睛一看满手的鲜血,再一摸脑门疼痛感传来,他的脑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个口子。
再检查了下身体,还好只是有些挫伤而已。
伸手解下安全带,张牧整个人啪的一下砸在车顶,费力的拉开车门,他喘着粗气艰难的爬出了皮卡。
热浪袭来,张牧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晃,他也顾不得滚烫的沙石整个人躺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来。
坐起身子看向周围,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刮的破烂不堪,到处都是血痕。
皮卡更是想被碾过一般,轮子只剩一个挂在上面,一股黑色的液体正从油箱处涌出来,四周全是散落的美金。
但张牧此刻顾不得检钱,他艰难的站起身走到皮卡旁往里面看去。
那个叫阿金的人满身是血的被安全带吊着,张牧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但那个黑人劫匪却不在车内。
张牧整个心瞬间提了起来,赶紧站起身四下张望,看到一个在地上趴着的黑人后才松了口气。
没有系安全带的他被甩出了皮卡,一条腿呈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身下还有一滩血。
张牧面露喜色,刚往前走两步突然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刚才劫匪手里那把akm。
赶紧弯腰捡起来,拍了拍尘土一拉枪栓,一枚子弹从抛壳窗飞出来掉在地上。
看着枪身上坑坑洼洼的痕迹张牧不禁感叹。
“这玩意真是耐造。”
从小对枪炮很感兴趣的他来了非洲以后没少摸这些东西,虽然都是ak系列或者pm手枪左轮这些货色,但他耍的的都不错。
虽然比不上专业人士,但熟练使用他是绝对没问题的。
拎着akm摇晃着身子来到黑人劫匪身旁,用枪口捅了捅他的背。
黑人劫匪闷哼一声缓缓翻过了身子,张牧见状赶忙后退一步举起枪警惕的对着劫匪。
不过看着劫匪腹部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出的骇人伤口,张牧也不怎么担心对方会威胁自己。
他这样子就算送到医院,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劫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手里那个水泥袋,见还在自己手上这才松了口气。
但他很快就察觉到拿枪对着自己的张牧,还有自己腹部的伤口。
体内快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让劫匪只感觉腹部有些痛而已,还没到受不了的程度。
他看着张牧脸上依旧是凶狠的表情,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张牧手里的枪。
他吐了口血沫盯着张牧说道:
“小子今天算我倒霉看走眼了,不过你看到我肩膀上东西了吗?”
说着还特意把肩膀上的纹身露了出来。
张牧看着它脸色变的极为不好看,在这做了这么久生意张牧自然知道鬣狗帮的厉害,那是盘踞在阿瓦萨的头号黑帮,据说整个帮派有几百人之多。
有刀有枪就连阿瓦萨地方政府拿他们都没什么办法,张牧还记得自己以前交过不少保护费,可就算如此偶尔也会被对方抢货。
黑人劫匪也看出张牧脸上的忌讳,他咧开嘴角笑道:
“看来你也知道鬣狗帮的厉害,放心我死了鬣狗帮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会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喂狗,你只能在惨叫声里绝望的等死。”
说到这黑人一边笑一边咳嗽,不停有血丝从他嘴里喷出。
张牧脸色阴沉,举起枪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子弹钻进黑人的额头结束了他的生命。
张牧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看着眼前的尸体手指有些抖,但他还是压下心中的些许不适,告诉自己这人是罪有应得。
平复下情绪张牧上前从劫匪手中扯了几下才拿回水泥袋。
可他脸上却全然没有拿回自己钱财的喜悦,他知道黑人说的都是真的。
鬣狗帮完全有能力干出那种事,而他一个讨生活的外国生意人完全没有办法应对。
把akm随手扔在地上,张牧很是发愁,难不成自己只有离开这里一条路可以走吗?
可那样自己定的那批货怎么办?
正当他发愁的时候,耳边隐约响起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