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凯花园工地上。
宁均庭摸出随身带的群英会,递给秦东亮:“亮子,来一根?”
秦东亮摇摇头:“不敢抽……”
宁均庭啐了一口:“瞧你那熊样,被媳妇管的连个烟都不敢抽?”
秦东亮憨厚的笑了起来:“媳妇让干啥咱就干啥,媳妇不让干的,打死都不敢干,嘿嘿!”
宁均庭向他竖起大拇指:“你媳妇真是好福气啊,娶到你这么个吃苦能干又贤惠的好男人!”
秦东亮是倒插门,在他家媳妇是一家之主。
宁均庭说完,长长吐了个烟圈:
“非言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啊,拿着一万块钱去赌球,不知道还以为他老子我是百万富翁呢?
老子在工地上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才他么的挣几千块钱,他倒好,随便买几注彩票,把他老子两三个月的工资都打水漂了……”
秦东亮见宁均庭处于暴走状态,忙劝他说:“庭哥,非言还是一个孩子,可能就是贪玩!”
宁均庭一口接着一口的狂抽烟,新点上的一根烟,“噗噗”两下子,就只剩下烟嘴了。
“行,我知道了,谢了啊亮子,你跟弟兄们说一下,以后都留意一下我家那个混小子,再发现他乱花钱及时给我说。”
秦东亮不抽烟,但宁均庭还是硬塞给他一包烟。
你不抽烟,身边人总有抽的吧?家里总有人抽吧?
这些基本的人情世故,宁均庭从来没有落下过,这也是他能服众、别人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他干的原因之一。
秦东亮离开以后,宁均庭蹲在树荫下又抽了两根烟。
“小兔崽子,这笔账老子跟你记下了,要是中奖了算你走狗屎运,老子也认了,要是没中奖,你就等着吧,老子非把你狗腿打断不可,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想些歪门邪道!”
宁均庭恶狠狠的掐灭了烟头。
黄、赌、毒,这三样,普通人一样都不能沾,沾上就废了。
儿子的胆子太大,太有自己的主见,他一直担心他误入歧途。
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有道理的,这小兔崽子已经有误入歧途的迹象了。
“一个月,只有这一个月时间了,是圈养还是放养,就看你的彩票能不能中奖了!”
宁均庭不在乎儿子平庸没本事,但他绝不允许儿子是个败家玩意!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把宁非言吊起来往死里打是什么时候了,可能那小兔崽子也不记得了吧,这次得让他长长记性了!
……
……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晚上,宁均庭回到家,宁非言正在客厅沙发上蜷着腿看平安格勒战役。
他做了个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再深呼吸……勉强把胸中的愤怒压了下去。
“看电视呢。”
他脸上挤出一抹笑,像老树皮一样皱巴巴的。
宁非言看着他,眨巴着眼睛:“老宁,你装、你接着装!”
宁均庭愣了一下:“我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