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里画风变得奇怪起来。
诸葛平一边在大厅里来回溜达,一边用几乎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作指导:“寻找对局的时候,一定要确保对手和你都是12张牌未用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们每张牌都对得上。”
“把袖子撸起来,万一场上有人会换牌的魔术手法,又打算坑你的星星呢?”
“不要急着喊check,要一起喊,不然可能被人钻空子呦。”
连黑衣人都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位过来说“伊藤先生,你已经取胜,先去贵宾室休息一下如何?”
“但也没说不能待在这不是么?我就愿意在这待会,违规了么?”
“并没有违规。”黑衣人说。
“那就好,那就别管我了,贵宾室空间太小,我嫌憋得慌。”
山田凑上来说:“开司,我可以去贵宾室么?在赌桌旁待着我不舒服。”
“最好等一等,”诸葛平回道:“一会可能还需要你帮个忙。而且,这艘邮轮对我们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吧,你自己去休息室不担心发生什么意外吗?还是跟我待在一起吧,有什么意外我们还可以互相帮助。”
“那也对,那我就再待一会吧。”山田打消了提前离场的念头。
诸葛平之所以现在不离开,是因为他知道,船上有部分赌客不会使用明牌12场平局的必胜法。
有些是不愿意这么做,而有些人则是不符合条件。
他要想办法,尽可能把这些人也全部带下船。
毕竟,一个人就是50轮回点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20分钟后,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符合“手中无牌但有三颗星”的条件。
“山田,我们公布这个战术还是有点晚了。”诸葛平说,“你看那个灰衣服的哥们,还有那个绿外套的。”
“额,他们怎么了嘛,开司?”
“他们胸前也有三颗星,但是却满脸羡慕地看着那些打明牌的人,你猜是为什么?”
“因为……手里有牌?”山田冷静下来之后,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没错,他们应该是第一批下场的,运气很好,输赢各半,星星不增不减,但是手里的牌还没用完。他们现在就算想打明牌,也很难找到人。就算能找到剩下牌数一样的,也无法保证具体的包剪锤数量各自一致。”
“大家毕竟还是有戒心的,手中12张牌完整的还好。如果两人都是残牌,是没办法放心地告诉对方具体数量和种类的。”
“所以我在等,”诸葛平默默地坐在角落的椅子里,观察着场上的局势,“等局势再明朗一些。”
又过了十来分钟,至少有50人已经通过打明牌的方式成功“取胜”。人是容易被身边行为影响的,原本在“保住三颗星”和“多赚点星星”之间摇摆不定的人,也越来越多地加入到打明牌的群体中。
而“已经0牌3星”的人,甚至在不知不觉中,集中到了诸葛平的身边,聚堆站着,三三两两的小声交谈,似乎形成了某种松散的组织。
“时间差不多了,”诸葛平凑到山田耳边,“接下来我们分头去办一件事,这件事我只信得过你。”
一边说着,诸葛平一边从衣服里摘下一个皮套,里面是自己一半的赌资。
“这500万你拿好,去找那些手里剩残牌的人。
第一种情况,如果对方是三颗星的,就跟他们说,你愿意无条件地收下他们剩的牌。让他们直接获胜。
第二种,如果对方星星多过三颗,那就跟他们说,你愿意接手他剩下的牌,但前提是,对方只能留下3颗星,多余的星星必须卖给你,我们可以出五十万一颗的价格。”
“50万?”山田惊讶,“可是你不是说一颗星星可能卖出四五百万?”
“那是在最后大家都急需星星救命的时候,现在情况不一样,我们愿意收下他们残牌,就是保送他们获胜,看他们愿不愿意少赚一点,换个平安了。”诸葛平说,“而且这个条件只和他们谈一次,谈不拢就换人。我们是救人——贪念太重的,不救。”
“我明白了,开司果然是个好人。”
“这种话就别说了,”诸葛平摆摆手,“接下来,第三点,山田桑,在你收上来一些星星,手里星星有富余的情况下,可以去找那些手里是残牌,星星也少于三颗的人。告诉他们,我们愿意收下他们的全部残牌,也愿意卖给他们星星,50万一颗。”
诸葛平最后拍拍山田的肩膀,说:“去吧,山田,你要严格按照我跟你说的三种条件来谈交易,不允许对方变更。小心,别被骗啊。”
“明白了,开司你是想要让大家一起下船。”
“是啊,我是这么想的,但好言难劝想死的鬼,现在就看……他们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