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瑜。”
杨请拿出卷宗,念出上面的名字。
一个浑身散发恶臭的男子耷拉脑袋站到杨请面前。
“斩。”
侍卫站出,把马瑜抓走了,良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绕是最坚毅的汉子都忍不住眼皮一跳。
“宋工。”
囚犯们骚动一下,一个身材还算高大的男子站出来。
“斩。”
“等等!小王爷,那日我可没值班,不知道小王爷的事,而且我每天都在抓捕盗匪,大小功劳也有几十件,问心无愧!小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杨请挥手打断他的话。
“乾康帝十二年你欺霸民女有田氏,导致有田氏跳井而亡,可有此事?”
宋工脸一下子白了。此事经过打点,黑的早就改成白的,并且已宣布结案,时间过去那么久,杨请怎么知道?
杨请当然知道,卷宗上写有武卫名字,以及生平事迹,经过那些人,接手什么案子,杨请扫一遍,觉得有疑点,以地名书知道相关人员死法,再命人彻查,莫说十年前的案子,百年前杨请都能揪出来。
“下一个。赵明。霸人田产,逼死老母。斩。”
“庆丰,庇护督武卫公子杀人。斩。”
.....
半日不到,武卫已经斩了三分之二人。余下的人无不是冷汗直流,生怕轮到自己。
“张放。”
“在!”
忽然出个精壮汉子,光是站起已经高人一头,犹如铁塔般,满脸络腮胡子,脸上虽有疲惫,眼睛却有精光。
杨请莫名觉得脸熟,让他擦去脸上的污垢,恍然道:
“你是那天酒楼拿弩箭射我的?”
“回小王爷,正是。”张放声如洪钟。
“什么水平?”
“回小王爷,一品造气境!”
“可会写字?”
“会!”
“行,出去吧。”
张放僵了僵。
“明天去武卫报道,顶了刘冲职位。还有,去外面领笔坐牢钱。”
张放顿时愣住。不解道:“大人,这是为何。”
“什么为何,你案底干净,又有本事,既然以往做事无愧,现在哪有那么多话。”
大汉站立许久,朝杨请磕了三个头,起身告拜。
“还有你们。”杨请转向武卫,仅剩十余人。
“诸位,我刚说过,既然在位不负武卫之名,就不该困在此。请诸位离开,外面备有膳食,吃完领了钱再走吧。”
杨请说罢,不顾牢房赃款,弯腰行了个大礼。
“靖南王不周,苦了诸位,小子替靖南王给兄弟们赔不是。此事是杨家有错在先,请诸位到外,切莫声张。拜托了。”
武卫盯着杨请,铁血一般的大男人,面对武司打压未曾折服,如今眼眶却红了。
“多谢小王爷!”
“谢大人!”
杨请跪伏长久,直到所有武卫离开,他才站起身。
侍卫也有些动容:
“小王爷,衣服脏了,要不……”
“无妨。污泥而已,尚不如壮士受辱,去下一个牢房。”
该杀的杀,该留的留,杨请毫不手软,也没错枉一个,一天下来,整个武司保留三分之一人,天牢外,人头滚滚,却无一人有异言。
做完这些,杨请穿过天牢外宴席,外面已经聚了不少百姓,杨请老远见到张放高大的身躯,抱住一年老妇人,二人痛哭出声。
“儿啊,我们走吧,当武卫太危险了。我们回乡下去,过清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