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脑袋这最后的记忆里,他站在一个土坑里面,南烛让他趴在里面倒数,然后就是稀稀落落的泥土撒在小脑袋的身上,小脑袋不聪明,只知道听南烛的话,不知道南烛想要活埋他。
小脑袋呼吸不畅,从泥土里面伸一只手扒拉出来,结果胳膊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随后耸拉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黑暗中,小脑袋的心跳越来越弱,呼吸渐渐平息,突然有一铲子挖在了他的眼睛上,一股阳光透过泥土缝照在他的脸上。
“要不,我们自首吧。”外面有个声音在说。
“自首个屁,自首我们就全完了。”另外一个声音说道。
“南烛”的思维越来越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观念,找到南烛哥哥。
“那我是谁呢,我不是南烛吗?”“南烛”疑惑的想。
就在“南烛”眼神迷离,快要停止思考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喊叫传到南烛的耳边。
“南烛,你回一下话。”是南博兔的呼喊。
“南烛”赶紧醒悟过来,眼睛已经几乎看不到了,“南烛”只能顺着声音,往一个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南烛”摸到了一扇门。
这扇门半开着,“南烛”摸着门缝走了出来,继续向前走。身后传来了不知道是谁的叹息。
“南烛,你经历了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嘛?”南博兔急切的喊道。
他发现南烛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甚至看不出呼吸,但是南烛依旧不为所动。
另一边,“南烛”继续往声音的方向摸去,他感受到手掌里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长着人的形状,还在不停的动弹。
“是你在喊我吗?”“南烛”问道。
那个声音沙哑又难听,感觉像嘴巴里含了很多东西,呆板的回答,“不是我。”
“南烛”的手臂突然穿透了这个硬邦邦的东西,身体感受一股吸引,眼睛里像进了沙子一样生疼,口里全是土腥味。
“南烛”张开了眼睛,看清了前面的情况。三个白衣黑人加上自己抬着一口棺材。
南烛和新娘躺在棺材里面,南博兔在后面跟着。以及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影,敲锣打鼓吹着唢呐。
“南博兔?”南烛也渐渐察觉到南博兔的焦急,现在的南博兔紧张的打量四周,不时看向棺材里的南烛。
“我找到你了,南烛哥哥。”“南烛”沙哑的喊着小脑袋,嘴里含着沙土,让说话变得困难,只能一点一点慢慢说。
南烛哥哥四个字一说出口,小脑袋就猛地一颤,他抬头紧张的往四周看了看,随后舒了一口气,“是我幻听了吗?”
“嗯对,南烛哥哥怎么会这么快找到我。”
“南烛”正打算再喊一次,周围的唢呐声却停了下来。
其他三个轿夫也停了,“南烛”被迫停下脚步。
“新婚快乐,恭喜恭喜。”周围的树林里走出了一些虚影,有老又少,有的青春活力,有的已经腐朽不堪。
更多的影子走出来,堵住了去伐木场的路,他们保持着拜礼的动作,眼巴巴看着轿夫的队伍。
“只听说过拦结亲的队伍的,没见过拦白事的队伍的。难道说现在还是在结亲吗?”“南烛”静静的杵在那不动,因为其他轿夫也没动。
“来来来,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啊。”小脑袋这才从棺材里爬出,从南博兔兜里掏出之前老爷子给的红包,一个一个分发给虚影。虚影在收了红包之后缓缓让开了一条路。
之后又遇到了零零散散的几个虚影,都被小脑袋用红包打发了。
一段时间后,南烛能够看到远方微弱的灯光。伐木场的大门上挂着两颗白灯笼。在风中摇摆。大门口,女孩手里拿着一根白蜡烛,头戴白巾,浑身湿漉漉的,闷着头静静等着回来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