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不是没听见,而是忍下了。
“徐二,吾知你勇武,但你打得过我吗?”周泰冷笑。
担任弓马手第一天,他就和所有兵士举行了一场比武。
他周泰完胜。
徐二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
“战场上靠的不是个人勇武,你比我厉害又如何?”
“你真上了战场,未必能活下来!”
“大家说对不对?”
“就是,近侍头子靠的是裙带关系,哪像我们这些苦哈哈,拿命拼杀!”
“他要是敢上战场,老子倒立撒尿!”
“一个没卵蛋的怂货!见了血怕是要吓晕过去!”
“哈哈哈!”
不少兵士被徐二鼓噪。
跟着嚷嚷起来。
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服你,咋滴吧。
周泰也没有执行军法,也不恼怒。
只是绷着脸,寒声道:“此战,吾第一个往前冲!”
“若退一步,后面的人,可斩吾头!”
“可否?”
此言一出,把徐二吓了一跳。
周泰若死了,主公不会找他麻烦吧?
想想也不会,主公贤明仁义,名声在外,怎么会因为一个废物,而折辱大将呢?
徐二这样安慰自己。
“好!我就跟在你周泰身后,你若敢退一步,我便斩你头颅,献给将军!”
徐二也被激将了,梗着脖子嚷着附和。
“好!”
“我退后一步,你徐二斩我头!”
“其他人若敢退后一步,我周泰便斩他头!”
周泰冷冷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
这些兵士,在主帅眼里只是一个数字。
但在领兵的将军眼里,都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们听话,便犹如臂使;
若不听话,精兵强将面对一群虾兵蟹将,也会战败。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谁怕谁啊!”
“老子从军八年了,哪一次怕死过!”
“老子若退后一步,便是你周泰的儿子!”
田埂间骂骂嚷嚷。
周泰嘴角悄悄翘起,军心可用!
他是随孙策战斗过的,不是菜鸟。
“检查箭矢、铠甲、刀剑!”
“把没有的东西都放在营帐里!”
“只带装备和干粮!”
“程公已经准备好了酒宴,就等我们回来庆功!”
“诸君,田土、钱财都在前方!”
“冲不冲!”
大头兵没有铠甲,能穿上衣服就不错了。
只有精锐部队,才有铠甲。
周泰这二百人,只有四人披甲,其中还包括周泰。
“冲啊!”
二百兵士嘶吼,气冲云霄。
士气大盛。
“出发!”
二百人浩浩荡荡出发。
全是步兵。
江东没有养马地,马匹价格贵得惊人。
这也是南方政权很难统一天下的最大硬伤。
像周泰,家里只养得起一匹马。
二百人健步如飞,沿着彭蠡泽搜寻刘磐营盘。
周泰心里暗暗着急。
兵士的士气刚刚调动起来。
若迟迟找不到刘磐大营,士气会不断衰竭。
恐怕就不能单骑冲营了。
他掏出地图,反复琢磨,若他是刘磐,会在哪里扎营?
彭蠡泽很大,但能容纳五千人大营,还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虎头山!
虎头山位于彭蠡泽西面,离湖口不远。
地势很高,适合扎营。
见势不妙,还能退入湖口,坐船入九江,返回驻地。
刘磐的大营一定驻扎于此!
周泰的眼睛亮起:“所有人,全军往南,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