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山中的树木枯了又绿，不知几个寒暑。

这一年在大山里面漫天遍野的都是一抹郁郁葱葱。

夕阳西下，漫天晚霞。

山下的小村落里有牧牛的孩童。

正躺在青草地上，看着天空的美景。

却不知，此时在那山巅之上，也有一位已经站在了凡俗顶端的强者，正在抱着他怀中的女孩也在看着这一幕。

“对不起。”慕婉声音轻轻的和他说道。

两人现在都已经老了，顾长生也已经是白发苍苍的了。

在他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爬满了皱纹。

但眸中依然在噙着温暖的笑意，如当年那么的温润如玉。

感受着怀中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的消散。

在他的眼中忽然有几滴眼泪顺着脸颊瞬间滑落。

灵气输入的手段现在似乎都已经完全的无用。

“夫君你哭了吗？”

一滴泪水滑落到了慕婉的脸颊上，她艰难的抬起手，轻柔的为顾长生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

“夫君不哭……”

“嗯，不哭。”顾长生喉咙里面声音哽咽的在点头。

只是，这眼中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夫君啊，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为妾身的离去太伤心，还有妾身已经做好的几身衣服……”

这天的夕阳和晚霞真的好美，但这却是两人最后再依偎在一起看着。

“咳……夫君啊，跟了你大半辈子了，也没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的，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吗？”

“不后悔。”顾长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的一颗心都为之而猛的一颤。

世界在此刻似乎都有些变得陌生和黯淡了起来。

“夫君啊……你后悔……”

“我不后悔。”顾长生紧紧的抱住慕婉，泪如泉下。

慕婉终究还是离他而去。

但真正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慕婉。

而是他啊。

这天，顾长生抱了她整整一夜。

小声的又和她说起了从前。

把两人从认识到现在，曾经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直到第二天黎明破晓。

顾长生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世间真正的孤独。

这一刻的他，似乎要比以前所有的时候，都还要来的更加孤独。

……

吾之爱妻慕婉之墓。

顾长生把慕婉葬在了山中。

在这风清水秀的地方应该永远都不会被人给打扰。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墓前静静的待了多久。

待回到了家，推开了门。

似乎，还可以看到以前他和慕婉留下的许多生活的痕迹。

只是，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与他立黄昏。

再也不会有人再笑着问他，粥可温？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心之所想，皆是过往。

推开门，又是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了。

……

……

几砚昔年游，于今成十秋。

十年之后。

……

顾长生把一只鸽子腿上绑着的信件给取下。

回了几笔，然后放飞。

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现在已是练气四层的修为。

而且已经能明显的感觉的到，这凡俗灵气的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