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养着七八个庄丁,平日里不做农活,只负责庄院里的护卫工作。
一个家里养着七八个闲汉,在整个王家庄都是一个威慑力量,没有人敢得罪他们。
只可惜这些庄丁终究没有修行武道,也不像县衙里衙役那般,有人教导拳脚枪棒,因此他们虽然强壮,可面对陈沉,就像是稚子面对成年人一般。
陈沉也不与庄丁纠缠,只是蛮撞过去,就把庄丁们撞得七零八落,随后他瞧着庄院里最宽敞豪华的房子,径直闯过去。
这时王老太爷也得了消息,正被新讨的小妾搀扶着出来查看,正好被陈沉撞见。
陈沉见他满身绫罗,身边又有美婢相陪,立即猜到他就是王老太爷。
他当即大喝一声,指着身边的小妾道:“你这贱人,怪不得让这群恶奴拦住老爷,不让老爷进家门,却原来是你姘上了别的男人,看我不打死你这对奸夫淫妇!”
说着摇摇摆摆,上前就要打王老太爷。
王老太爷只当他喝醉酒,认错了人,急急忙忙想要解释,可陈沉哪里肯听,一拳打得他鼻头鲜血直流,又一脚踹在他腿弯上。
老年人骨头松,被他踹断了腿,痛呼着倒下去。
众庄丁眼见太爷被打,只怕王云怪罪,连忙上前来揪陈沉。
陈沉见好就收,一边叫道:“你这对奸夫淫妇,我这就告到县里,看你们怎么死!”
一边向庄外退去,众庄丁哪里拦截得住,转眼间跑得没了踪影。
王老太爷又痛又气,浑身只打颤,叫道:“王云呢,快把他给我叫回来,他老子被打了,做儿子的死了不成!”
众庄丁立即忙忙地要去请王云回来。
旁边的小妾忙道:“别忙,这时候城门早关了,你们怎么进得城去,还是先去找大夫给太爷瞧瞧,等天亮开了城门,再去找老爷不迟。”
众庄丁听着有道理,连忙上前搭手,将王老太爷扶进房里,又派人将大夫请来,给王老太爷看身体。
接连忙了整夜,总算把王老太爷安抚下,眼看天亮了,那小妾这才安排一名庄丁,去城里找王云。
庄丁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县尉府上,敲开门,却被告知,县尉这些日子都在衙门里歇息,不得已,庄丁只好又转去县衙。
等到了县衙,门房将他拦下,问明来意,这才说道:“先等一等再进去不迟,县尉老爷今天心情不爽利,现在进去小心挨骂。”
说着往堂下指一指。
庄丁顺着方向看过去,却见王云正对着一班捕快训话,最前面那个挨训的正垂头丧气听着,脸色极为难看。
“县尉老爷这是怎么了?”
庄丁好奇道。
门房摇摇头,说道:“谁知道呢,挨训的那个名叫李义,昨晚去吃花酒,今天只是来迟了一会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却不知怎么触怒了县尉老爷,被他大骂一顿,说要夺了他的差事,赶出衙门。”
庄丁笑道:“如此怠慢公事,赶出去也好。”
门房瞥他一眼,冷哼道:“这是什么话,在这安平县,被县尉老爷赶走,哪个行当还敢要他,这不是把人往绝路逼吗?”
“回乡种田就是。”
“前些年闹旱灾,他家田早典给村中大户了。”
庄丁不说话了。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王云这才把众捕快放走,李义自去收拾东西回家,也不知日后如何生活,愁得满脸阴云。
庄丁连忙凑上前去把昨夜的事报知。
王云听了大怒,问道:“什么人这样大胆,敢去我家里闹?”
庄丁道:“是一个黑脸络腮胡子的醉汉,后面或许酒醒过来,担心吃官司,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