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我军老营骑兵拔除第二个壁垒后立刻向故关进军,路上遭遇数量不少于我军的赵军伏击,我军暂被击退。正在组织第二次进攻。”
“报,我军进攻故关的铁鹰锐士全军战死,故关未能夺下。”
白起面无表情,直视赵国将旗下那个穿着上将军甲的年轻人。
李云站在赵括后面,热泪盈眶。
他没有辜负赵括的信任,但是他右手断了,没法拿剑了。
赵括却是背负双手,腆着肚子对着白起的方向意兴阑珊了一会,然后让司马越叫赵军回来。
对面可是白起,盲目追击下去万一中了埋伏,不就葬送大好局面了。
“李云,你的手怎么样了。”
“托赖上将军,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原来赵括穿越后,就组织辅兵学习一些伤口护理知识,包括用烈酒消毒伤口,用开水将包伤口的绸布煮开晒干以后再用。
这个时候冷兵器导致的损伤经常继发破伤风、伤口感染,许多人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伤兵营里。
李云这种伤势,换做以前可能就死了,他说的托赖赵括才活着,也是有道理。
赵括点了点头,拍了拍李云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李云不由得嚎啕大哭。
他因为祖上是秦人,因此就算再有才华,也不被赵人重用,更别说独当一面了。直到他遇见了赵括。
“李云死守店上,幸不辱命。”
“你的事,我听说了,做得挺好,就是太呆板了。不是给你留了一万机动部队嘛。关键时候让他们从韩王关杀下来不就好了,哪还要你亲自去前线稳定战线。”
“回禀上将军,您交代部队不可轻动,而且要保证粮道,我把机动部队全部放在粮道上了。我出战之前,已经让裨将王容接替我指挥。而且。”李云昂起头,指着周围的赵军骄傲的说道:“我守得住。就算我死了,他们也守得住。”
但随后,他看见自己右臂前方,光秃秃的,不由得黯淡了下来。
自己可能要离开军旅了。
赵括看见他的表情,心里明白了不少。
他从身后门客手中拿过一个盾牌,想要把自己前臂伸进把手,却发现把手只能容纳手指,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把盾牌递给李云。
“你拿去,把那个把手做宽一点,把盾牌绑在右边,再练练左手剑。再说了,哪有主将自己亲自上战场的事,以后你也不要随随便便就冲在前面了。”
周围的几个门客都想偷笑,哪里没有主将亲自上战场了,你赵括不就带头冲锋,击溃天下第一精锐的铁鹰锐士么。
“即日起,我的帅帐就设在店上,把我的将旗升起来,让秦狗都能看见。让他们知道,这里就是他们的埋骨之地。”
“即日起,韩王山分出精锐人马,反复袭扰长平城和丹河之间,骚扰秦军粮道。每天晚上都要下山放火,不让秦军睡觉,哪天心情好了,就去劫营。”
“大粮山部队和韩王山部队,按伍为单位,每日互换十伍轮休。”
“派信使去秦军,让他们来二十个没带兵器的,把秦狗的尸体收回去。我们弟兄的尸体,全部安葬,由我亲自祭奠。”
“行军司马立刻对阵亡将士,受伤将士造册。阵亡将士家小,由我赵括一辈子供养。受伤将士如果不能继续在军伍中做事,愿意的话可以带家小去马服,跟我赵括做一辈子的兄弟。”
“信使迅速前去邯郸,向大王请赏,所得赏赐,我赵括分文不要,全部发给将士,死伤者优先发放。请大王速派援军,加固故关城防,攻打长平关。”
最后,赵括转向司马越,低声说道:“让人去邯郸送信,就说赵从是被我冤枉的,魏国攻打邯郸的事,是我编造的。先前撤军的事,是我策划的。”
说完这句话,赵括才感觉自己真真正正轻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