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将军庞煖接口说道:“整场仗最关键的节点第一是故关,故关如果被秦军夺走,我们后路一断,被秦军长期围困,我军最后势必崩溃。因此秦军主帅王龁亲自带军突袭,可马服子料事如神,亲自守卫故关,而率先冲阵,勇猛堪比恶来,直接冲散秦国最精锐的铁鹰锐士,阵斩王龁。”
“此战第二个节点就在韩王山和大粮山能否顺利交通,保证粮草供应。马服子将重兵撒在两地之间交通的壁垒上,其麾下李云祖上本是秦人,却被马服子折服,断臂破秦军。现在整个长平战场豁然开朗。”
触龙听了气急败坏,跺脚说道:“哪有丢了领土还占据主动权的事。”
廉颇再次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了赵豹一眼,说道:“简单来说。我挂帅的时候,局势是我们赵国要五颗粮,他们秦国也要五颗粮,我们赵国送一颗粮到前线要再花三颗粮,他们秦国送粮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而我们赵国的存粮还比秦国少。马服子这么做,变成我们现在只要三颗粮,运到前线只要再花两颗粮。他们秦国现在要五颗粮,但是运到前线却要再花五颗粮。”
说到这里,廉颇指了指地图,继续说道:“韩王山在我军手上,我军居高临下,掌握了进攻长平大营的主动权,如果我军能够攻下长平关,再切断丹河,那就彻底把长平大营的秦军包在了我们的口袋里。到时候,是居高临下进攻还是长期围困秦军,主动权都在我军手里。”
赵豹略懂军事,开口质疑:“切断丹河,谈何容易。”
廉颇冷笑一下:“我军只要不断袭扰丹河,影响秦军粮草供应,就等于切断丹河。如果长平关也在我手,那么秦军孤立无援,只能被迫撤退,这时我军韩王山主力直接猛虎下山,半渡击之。秦军哪里还能全身而退。马服子是用区区二十万军队和一个长平大营,包围了渡河的所有秦军啊。”
眼见军事上赵括的行为无可指摘,触龙的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但是赵括假传大王诏书,犯下欺君之罪,论罪当杀。”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现任的赵王,也就是赵孝成王,登基以后,其实一开始是没有亲政的,朝局被把握在太后手里。
太后死后,他才开始亲政,因此臣下对是否尊重自己,看得很重。对于欺骗自己的臣子,赵王向来下手非常狠辣。
赵胜见状,有心站出来为赵括说话。
赵豹抢先一步,指着站在最尾端的一个年轻男子,示意他出来。
那个年轻男子本来是神采飞扬,丰神俊逸的美男子,只是现在却神情萎靡。
他本是苦主,这几天遭受了严刑拷打,宛如陷入了人间地狱。今天赵王特许他来旁听,算是对他的安抚。
赵豹得意的看了赵胜一眼,说道:“赵从,你来说说,赵括是怎么蒙骗于你,伪造魏军进攻一事的。”
“启奏大王,伪造魏军攻打邯郸让军队撤退之事,乃是我赵从一人所为,与马服子无关。我被赢异人蒙蔽,犯下如此过错。我愿以死谢罪,只求我赵国千秋万代。”
“你说什么?”赵豹大惊。
赵从却对着旁边的柱子奋力一冲,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死的时候,他的嘴角带着微笑。